狂?
没得说,必须弄死才甘心,他顿时就带兵在前往景山的必经之路设伏,这次誓要将景山宗连根拔起。
……
距离设伏地二十丈的土坡上,有两道人影正兴奋地在观战。
一人丰神如玉,俊朗儒雅,只是眉宇间的凶戾之意破坏了那份书卷气。
一人猥琐桀骜,面目狰狞,死死地盯着光亮通明处,恨不得上前参与其中。
在绍州能如此痛恨袁玉堂者,自然是被他狠狠羞辱过的富家子叶良辰和祠部门房了。
按理说叶良辰这种富家公子是不屑与贱吏门房为伍的,如今却反常地并肩而立,自然有所蹊跷。
没错,门房大有来头,他正是绍州祠部分部侍郎李伟的庶弟李阅。
夜风将杨楷嚣张的话语隐约送到两人耳中,让恨不得将袁玉堂挫骨扬灰的两人舒爽得犹如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般通透。
“对,就是要这样狠狠地羞辱他才行!”李阅咬牙切齿地狞
声道,“区区一个小门小派的野道士也敢在绍州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叶良辰自持身份,没有搭嘴,只是眼眸中的仇恨早就出卖他的心思。
就在两人无比期待的殷盼目光中,恶战终于爆发了。
……
“狂徒,我要你死得比我师公凄惨万倍!”
骤闻杀害师公,害得师父背井离乡的仇敌就在眼前,袁玉堂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含恨出手。
轰!
可怕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勃发,凶猛席卷四方,惊起一阵狂风。
一拳轰出,宛如石破天惊。
刚刚还嚣张至极的杨楷猛地心头一突,竟出现片刻的失神。
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黄口竖子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气势。
不过百战犹生的本能还是及时发挥作用,不用经过大脑,身体自然而然就做出抗敌措举。
重达上百斤的沉重大戟猛然如灵蛇般回防,千钧一发挡下了袁玉堂力道万钧的一拳。
碰!
一圈气浪肉眼可见地爆发,这时候杨楷惊骇地发现削铁如泥的戟锋非但没有如愿地剖开袁玉堂的拳头,反而被压得变形弯曲,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眼看大戟就要被连消带打撞到自己身上,幸得胯下神驹乌云踏雪通灵,不用驱使就大步后撤,这才让杨楷逃过一劫。
袁玉堂状若疯魔,拳势江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如跗骨之蛆般穷追不舍。
霎时间一退一赶,两人一马徒然退出了近十丈。
杨楷心里疯狂叫苦,深知这次踢了铁板,有心求援,却有口难言,不由得又惊又惧。
这戏剧性的变化实在太快了,以致四周包围的军士都没反应过来,几乎就被袁玉堂压着杨楷杀出重围。
不能再犹豫了!
心知再迟疑就要功亏一篑,杨楷把心一横,疾退途中脚后跟猛敲马蹬。
只听咔嚓一阵链条上紧声,四道寒光如惊鸿过隙般毫无预兆地爆发。
咻咻咻咻!
袁玉堂被突如其来的暗算吓了一跳,此时再躲避已经不及,只能咬牙瞬发‘无声符甲’与《拳罡》的太极力场抵御。
铛铛铛,噗!
三道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震得他头皮发麻,可惜仓促发动的双重防御只能抵挡三道寒光,最后一道寒光长驱直入,瞬间就刺穿了他的右肩,血光爆绽。
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杨楷敏锐捕抓到那转瞬即逝的转机,奋力摆胯一脚,就将受伤力歇的袁玉堂踹开。
重新被踹回包围中心的袁玉堂重重摔到地上,随着受创伤患传来的诡异酥麻感,不由得心里一沉。
那暗器有毒!
没想到大意之下中了暗算,那毒素似乎挥发极快,几息间他就快要失去右臂的感觉了。
死里逃生的杨楷大口喘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好险啊……
实在没料到那少年年纪轻轻的,实力竟然这么可怕,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好在他有杀手锏,这才及时化险为夷。
不过庆幸之后,他又是一阵心疼欲死。
那个保命的杀手锏可是他费尽心思才从天机山庄求得能工巧匠安装在马鞍上,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没成想居然浪费在
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围杀里。
又惊又怒,杨楷咆哮道,“儿郎们,全军出击,谁能砍下那恶贼狗头,赏百金,升两级!”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吃过一次大亏的杨楷说什么都不敢再亲自冲锋陷阵了。
而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就靠刀口舔血为生的军士们一听杨楷的许诺,顿时眼珠子都红了。
杨楷或许千般不是,唯独是出名了的一诺千金。
如今泼天富贵就在眼前,这些杀胚们哪里忍耐得住?
“杀!”
直冲云霄的喊杀声几乎震碎夜空的乌云,在场的一千五百魁字营悍卒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府兵可比拟,他们都是杨家费尽心思从各地戍边部队里笼络来的彪悍之士,训练有素,进退有度,战斗厮杀早就成为本能了。
无需指挥,他们立即严格执行行军纪要,先是三百弓箭手发动远程打击。
咻咻咻!
三百多枝破甲劲箭如飞蝗掠日,呼啸着疾射而出。
紧接着就是两百精锐火枪手列队三段齐射。
砰砰砰!
火药燃烧激起浓密的烟雾,两百颗携带着可怕动能的弹丸无情打击。
随后就是一百骑兵蓄势冲锋,那沉重的马蹄声几乎敲碎大地。
最后才是九百名彪悍的步卒迈着有进无退的整齐步伐推进,颇有种碾压万物的凛然气势。
躲在后方的杨楷情不自禁地满意颔首,刚刚被挫败的信心再度浮现,嘴角扬起一道嘲讽的冷笑。
以武犯禁,以术乱纪?
我呸!
真以为朝廷拿你们这些术士武夫没办法吗?
一年下来不知有多少不知死活的术士武夫被军队活活虐杀,就你能耐吗?
诚然武夫术士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