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真正接纳妹妹后,有一段时间妹妹也是这么粘人的。
或许兰溪的心里,真的很寂寞吧……
袁玉堂站在门口,直到兰溪熄灯以后,才回身离开。
只是回到房间时,发现燕赤霞早就在等他。
“燕大哥,这么晚不睡,有事?”袁
玉堂疑惑地问道。
燕赤霞笑着伸出手。
袁玉堂颇为无语地从怀里掏出用木盒子装着的卷烟。
俗话说得好,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在袁玉堂以身作则下,成功把陈长生和燕赤霞培养成合格的烟鬼,将异时空的不良风气传播到聊斋世界。
“拿来吧你!”
木盒子被燕赤霞一把夺走,反客为主地分了一根给他,其余的就被燕赤霞光明正大地贪墨了。
袁玉堂无奈地点着卷烟,然后两人就在房间里吞云吐雾起来。
一根烟后,燕赤霞才幽幽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今晚的那些话都是调侃之语?”
袁玉堂闻言神色一动,然后静待下文。
“我对老狗子三人的评价绝无半字虚言。”燕赤霞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凝声说道,“十年前,他们三人确确实实是足以千刀万剐的人渣!
老狗子最喜欢扮猪吃老虎,利用外表伪装自己,专门挑好心的商队下手,待到商队放松警惕后就突然发难,基本上鲜有活口。
窜天鼠是心狠手辣的杀手,专门替人消灾解难,最爱用酷刑将目标折磨得身心崩溃,以虐杀为乐。
血屠夫人面兽心,冷血残忍,刀下从不留人,事后苦主往往人间蒸发。
你说如此血债累累又丧尽天良的恶徒,是否人人得而诛之?”
袁玉堂凝重地点头,他知道燕赤霞肯定有话没说完。
如果没有内幕,他是绝对不可能与那三人关系如此和睦。
突然间燕赤霞自嘲一笑,又点了根烟。
靛蓝色的烟雾遮蔽了他的面目,使他幽邃的目光变得朦胧迷幻。
半响后,他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贤弟啊,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生的恶人吗?”
袁玉堂点点头,肯定地答道,“这点毋庸置疑,有光就有暗,既然有天生的圣人,那么肯定就会有天生的恶人,披着人皮尽干禽兽所为。”
燕赤霞不置可否地痴笑道,“曾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并且老狗子他们三人的行为完全符合天生恶人的行径,所以十年前初出茅庐的我追杀了他们半年,势要让恶人服诛。”
“然后呢?”
“然后?呵呵,当然是我发现他们并非无药可救喽。”
“嗯?愿闻其详!”
“无非是世道所迫罢了。
老狗子抢劫杀人,是为了抚养战友遗孤。
窜天鼠残暴嗜杀,却为了救治病重双亲。
血屠夫冷血酷烈,乃是因为天生慧眼,所杀之人皆是前世因果未清之罪人。”
“你信这荒谬之语?”
燕赤霞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信,但是有两人给他们作保了。”
袁玉堂眉头一跳,追问道,“谁能作这个担保?”
“一为当今世上最接近佛陀之人,天下佛门执牛耳者,普陀山来因上师。”
“另一个呢?”
燕赤霞意味深长地望了袁玉堂一眼,轻笑道,“另一人却与你颇有渊源。”
“是谁?”袁玉堂追问道。
“乃是东北道已故的前总督,你义兄司徒杀奴之父,人称‘饥虎’的司徒墨!”草堂村一役留下太多的谜团和不解,众人心里都有默契地略过不谈。
出了鲁州之后,马上就要进入斐州地界。
斐州向南三百余里,便是众人旅途的终点——郭北县。
是夜。
结束一天匆忙的赶路,众人运气很好地在官道旁找到一家山野客栈。
山野客栈,顾名思义是为了憋宝客们服务的客栈,依山而建,常见与各大交通中枢的官道要点位置,除了最基本的投宿功能外,暗地里还有贩卖情报,销赃,谋财害命等各种见不得人的阴暗业务。
严格算起来,这已经算是江湖下九门之列,不知底细者误入其中,很可能拐卖或者做成肉包子,直接人间蒸发。
但是!
袁玉堂一行人岂会担心小小的山野客栈谋财害命?
破破烂烂的一家三层小客栈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塌,门外风沙肆卷,内里掌柜伙计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无精打采地瞌睡,见到来客人也不起身招呼,懒洋洋地一撇后就各忙各,完全不像打开门做生意的样子。
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燕赤霞难得有兴致地给众人科普江湖小知识,爽朗大笑道,“诸位,这里便是斐州地界最有名的山野客栈之一。
你们看那个掌柜,别看他一副瘦麻杆的模样,好像一阵风吹就倒,实在精通横练十三太保神功,一搬运气血,刀兵难入,力气惊人。
还有那个一脸迷糊相的店小二,那可不得了,江湖人称‘窜天鼠’,最擅轻功,寻常的武夫百十个人围攻也不一定能碰到他衣角。
最后那个笑容和熙的胖厨子,可得小心此人,匪号‘血屠夫’,最爱迷晕旅客杀人取肉,做成肉包子出售,一手剔骨削肉刀法独步斐州绿林。”
顿了顿,燕赤霞意味深长地笑道,“试想一下,这样蛇鼠一窝的黑店,没点本事的人谁敢来住?”
“放你娘的狗屁!”
趴在油腻腻桌子上瞌睡的掌柜实在忍受不了燕赤霞这样肆无忌惮揭人老底的行为,跳起来破口大骂。
“老子不是好人,你特娘的就是好种?一肚子的坏水,每次来都他娘的奚落老子一次,当年不是中了你这奸贼的诡计,老子至于隐姓埋名在这里孤度余生吗?”
店小二见怪不怪,起身百无聊赖地哈欠去忙活。
胖厨子笑眯眯地朝众人点头示好,见掌柜的炸毛了,赶紧溜之大吉。
“哈哈哈,老狗子,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