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是不是毒都不能肯定,第一次碰到这样棘手的事。看来这益州城也不是久留之地,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脱身。
不过在此之前,到底是谁下的手还是得好好查查,唐门的人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经不起连日劳累,那就只能去找摘心楼了。
摘心楼在益州的据点,与别家不同,是一座男风馆,雅称风月关,世人唤作风月观,里面的男子确实作修道打扮。
我拉唐小宝同去,他死活不肯,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明明都是男人,我不明白,他怕的应该是女人才对。
难道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好吧,我和你一起。”他犹豫半天,咬咬牙,终于松口。
面皮泛红,活像个小媳妇。
我饶有兴致地看他,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快冒烟了吧。
“你身边那个和我们同去吗?”唐小宝紧张地抚着袖子。
我摇摇头,这件事可万万不能让杜云卿知道,不然又不知道要捅出什么篓子。
“带他一起嘛,多个人多个帮手!”唐小宝竭力劝道。
“摘心楼而已,你怕什么?”我皱眉看了他一眼,“这里反倒更危险,小丙留着镇宅好了,你不是说他是绝世高手么?”
“那摘心楼听说出自阎罗殿,里面的人青面獠牙,鬼气森森,宛如来自幽冥地府……那风月观不是在深山之中?听起来就吓人。”唐小宝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打冷颤。
这不是我熟悉的唐小宝么?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别怕,我保护你好了。”
“双双,其实你笑起来更好看,女孩子要多笑笑才好。”唐小宝收起滑稽的表情,露出温和的笑,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
“唐依依不是经常笑嘛?也没见多几个人爱看她。”我停住笑,用唐无双的表情对着他。
“她毕竟是家主。”唐小宝叹气道,“大家不能随便盯着看。”
“她没怎么样吧?”我不解道,“她当了家主,待你们和小的时候是一样的。”
“那是她走得早,再待下去总会变的。”唐小宝伸手抹了抹窗台上的灰,黯然道。
凭什么这么说?我没有变,是你先变了,你们先变了,但是这句话说不出口。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更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突然之间就众叛亲离了。
众叛亲离到我不得不和某个人在一起,重蹈覆辙,才能感受到一点人世间的爱意和温暖。
可这个人的陪伴又掺杂着太多的难以启齿,让人越来越无法承受。
清晨,光天化日,杜云卿强行抱着我在院子里吃早饭。
“我给你当肉垫子,还觉得石凳凉吗?”杜云卿搂着我的腰,低头给我喂了一只汤圆。
“你坏死了,这个肉垫子一点都不老实……”我别扭地挪着身子,在他怀里坐立难安,两颊有如火烧。
“你才不老实,自己动来动去的。”杜云卿拍拍我的臀反驳道,张嘴咬住另外半只汤圆,芝麻馅的流心瞬间沿着两个人的下巴不断滴落……
“衣服又要换了。”我蹙眉抱怨道。
“我洗衣服,怕什么?”他低头吻着我的下颚上的黑色汁水,嘴唇追寻着甜蜜的痕迹。
甜腻腻的流心又烫又黏,糊满整个胸膛,及至小腹,热烫的感觉不知不觉向深处蔓延,这下连人连裙子都要洗了。
“裹层糖衣才叫名副其实的唐依依,玉体横陈,秀色可餐。”杜云卿满意地笑,浑然不觉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大胡子。
我看着他脸上的胡茬不觉吃吃发笑,那种刺得人心底发痒的感觉好像还留在肌肤上。
“你不是说今天要出去?”胡闹到一半,杜云卿突然问起这件事。
“我表哥突然拉肚子了,推明天了……”我仰头躺在石桌上,失神又迷离地看着初升的太阳、绚烂的朝霞。天那么高,那么远,那些瑰丽多姿的云彩里,是不是有另一个世界?云朵里的人是不是每日都像我们一样快乐呢?
微风轻拂过垂在桌面下的长发,是在水中飘动的感觉,整个人好像躺在一条船上,逐水而流。
“这么随意?”杜云卿失笑道,“什么地方,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要。”我果断拒绝,“有可能要过夜。”
“那我必定得去了。”他的眼神不容置喙,双手掐住我腰,弄得人很疼很痒。
疼得发颤,痒得想逃。
“你武功高强,留着看家……”我吃笑着掰他的手。
“我在这里只为你,别的可不管。”他伸手把我拉起来。
一时之间,两张脸挨得太近,快贴上了。气息缠绕,四目相接,我看着他的眼神,竟然觉得比坦诚相见时更害羞,不由转过脸去。
“我陪你去好不好?你表哥能去我必定也可以。”他追着我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那你去了可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