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你疯了啊!”唐总管的声音忽远忽近。
“放心,这锁魂阵困不住家主,反倒可以助家主脱困。”十三娘的声音忽近忽远。
十三娘,我谢谢你!
“家主,等捉着了杜云卿,我们一人刺他十七八个窟窿,剜眼割舌,给您出气……”十三娘的声音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四周依旧铃声大作,困在阵里的人根本判断不出自己身处何地,该怎么出去呢?
“宫主,找个机会到外头去。”我凑到杜云卿耳边轻声道。
月光闪过,只有一瞬,常人难以捕捉。可是一瞬足矣,杜云卿双足一点,抱着我已然飘到竹楼顶上。
楼顶夜风更盛,一轮明月高悬,几点星芒相伴左右,那种密闭窒息之感终于消失了。
“你放我下来!”我和杜云卿的较量依然在继续。
“不放!”
“放我下来,我要……”我捂着嘴,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双脚终于着地,一落地我就大吐起来,胃里、食道里、口腔里好像有把火在燃烧,愈烧愈烈,两只眼球好像要烫熟了。
杜云卿一只手掺扶着我,一边抚着我的背给我顺气:“你喝酒了?”
我点点头。
杜云卿面色沉郁:“喝了多少?我不来找你,你今天晚上还打算回去吗?”
我望着远处出神,摇头。楼下的人已经开始喊家主了,好久没和他们在一块,都有点不太习惯了。
十三娘其实一直都是这样……
“这就是你的手下?笑话!”杜云卿冷笑,靠近他的那侧耳际传来一阵凉意,他用手指搓揉起我的耳垂,“昨天买的坠子,这么快就丢了。”
“放开我!”我用手挡他,侧头躲开他游移在我耳后颈侧的嘴唇。
下巴再次被人捏住了,唇舌被啃咬得发麻,胃里的烈焰又开始往上涌,肩头的衣裳被扯下大半,后背肌肤一下子失去了遮蔽在寒风中颤栗不已。
抹胸带子也断了,胸口一阵痛意,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下头越发灯火通明,喊家主的呼声络绎不绝。
“放开我……”,我蜷缩着身子泪如雨下,“我现在不想……”
杜云卿喘息着松开,他抬头看了一会儿月亮,解下外衣披在我身上:“先回去。”
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杜云卿背着我,还是抱着我。回到山洞之前我就已经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身侧留了个发凉的印子,某人不在。
我慢慢蹭了过去,这张榻真的很窄,我小时候刚开始睡在上面睡得不老实还会掉下来。
其实我在竹苑有一个专属的房间,完全按照我的喜好来布置,床很大,比我在唐园闺房里的还大,要是能去那里睡就好了……
可是看昨晚杜云卿和十三娘之间剑拔弩张,这事估计一时半会是没戏了。
十三娘昨晚说了什么?强迫?继私奔之后又一个能把我架在火上烤的新词。
照竹苑那帮人的火性,要是认定杜云卿强迫我的话,应该会立马和暮云宫不死不休,到时候就……正中唐文昭下怀。
现在不是私奔就是被强迫,话都在别人嘴里了,这样太被动了,而且两个故事里的我都很弱。
下巴上凉意阵阵,未及睁眼,眼睛上就蒙了一条湿帕子。
“别动,眼睛肿了。”
下巴和眼睛上凉凉的都很舒服,身前的肌肤则在微微发烫,顶端尤甚,好像是另一种药了。他的动作很轻很柔,沾着药油润滑无比,好像都不是他的手了。
不消一会儿肿痛去了大半。
我面无表情咬着牙攥紧褥子,好不容易揭开帕子,杜云卿正坐在我身前替我掩起衣襟。
我用帕子抹了把额上的汗,转过身不理他,按他昨天的表现我决定起码三天不和他讲话。
在洞里多等一会不行吗?看到十三娘客气两句不行吗?别当众捏我脸不行吗?别大晚上的在屋顶上禽兽不行吗?
“我还生气呢。”杜云卿在背后闷闷说了一句,随后就没了动静。
撑起身子悄悄回头,胳膊被人猛拽过去,嘴唇被飞快啄了一下。
杜云卿握着我的肩膀,光洁俊美的脸挨得很近,额头鼻尖似有若无的触碰。
“你不理我了吗?我是为了你才来这里。”
他的目光带着忧郁,气息灼热,一时间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有些舍不得他这副样子,就因那几分舍不得最后又变成了唇齿纠缠,任君采撷。
总是这样怎么得了?
神智回笼,我推开他:“我要起来了。”
穿好衣服坐在镜前梳妆,他又贴了过来,把我抱在膝上。
我照常抚了抚鬓边的头发,拈起一枚坠子往耳朵上戴:“方才没亲够嘛?”
正要摸另外一枚,突然想起昨晚被十三娘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