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周季在这儿,定会告诉楚狱,两场的考官甚至是两个对立派别的人。
在别人还在努力坚持,希望能考过院试成为秀才的时候,楚狱的目标已经是小三元的最后一个案首了。
她自己都有些奇怪,怎么感觉她仿佛文曲星附身似的,一路顺利成这样。考试的内容,也确实难不倒她,她差点就要产生古代科考很容易的错觉了——如果不是每次走出考场都能看到不少崩溃的考生的话。
考试结束,同场的考生回到府学,府学里其余学生也就听说了,沉寂了两个月的楚微寒她,又,去,考,试,了!
还是院!试!
淮阳府有些赌场甚至开了盘口,赌楚微寒究竟能不能拿下小三元的称号。赔率十比一,毕竟院试相对来说,难度系数跟府试不是一个量级的。
“你听说了不少赌场拿你的成绩作赌的事了吗?”
这几个月,楚狱还是在府学里交到了几个朋友的。
魏梓阳和其他几个好伙伴们坐在一起,看着淡定用膳的楚狱。
今天他们特意请她出来吃饭的,一个是庆祝,二个嘛……他们也是想蹭点内部消息,趁着现在盘口还没关闭。
楚狱慢嚼细咽,咽下了嘴里的饭菜后,这才回答他们:“知道你们也想掺一脚,但是很遗憾,我也不能给你们准确答案。你们要知道,这是院试,不是府试。院试的考生有多少?”
这倒也是。
只是这个面容总是有些病态苍白的小少年,造就了太多不可思议,他们这才忽略了其他因素。
“哎,不说这个了,是兄弟一会儿就意思意思去给咱们微寒押点,捧个场!”
“对对,吃饭,吃饭!”
所谓的押点,捧个场,实则是背着楚狱,悄摸摸的押她能拿下小三元,而且押的银子还挺多。其中有个富哥,还押了五百两银子,差点没把赔率拉平。
还是有多数人不看好楚狱,最后收盘时,赔率停在了六比一。
“六比一就六比一,六比一也行了。加油啊微寒,我们看好你!”
楚狱:……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自己也是同期院试考生。
院试放榜那天,淮阳府“炸”了。
小三元!真正的小三元出现了!
林远华喜极而泣地看着红榜,哽咽不已:“淮阳府都已经几十年没出过小三元了,大威朝史上最近的一次小三元,是六十多年前,从别的省府出来的人才。而如今……终于轮到我们淮阳府了哇啊啊啊啊啊啊……”
“山长……他哭得好伤心啊……”魏梓阳感慨万分的看着站在红榜前哭成泪人的林远华。
“你别忘了,他还是你外祖。”楚狱无情插刀。
魏梓阳这才想起这层关系来,赶忙上前劝慰。
楚狱:……
13岁的小!三!元!
别说淮阳府了,威京都有不少文人学子听说了这件事,再一听说,是周季的学生,那更是让人惊讶了。
作为舆论的核心人物,楚狱慢悠悠地收拾着行李,主要是看着楚青衣收拾。
“接下来三年,我会带着你四处走走,进行游学,你多看看大威朝江山现状,对你将来科考和从官之路,都有莫大的帮助。不过,你真的考虑好了?要继续考下去?”
要知道,女扮男装参加科考,这可是欺君之罪,落大威朝皇帝手上,死都要脱一层皮的。
谁知,楚狱只是仰起头,露出洁白的脖颈,指着自己的喉间问:“那老师你看,我这里是不是开始长喉结了?最近这段时间这里总是有些痒。”
周季:……
楚青衣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把她脑袋扶正。
他有些苦恼,大概是小殿下扮男孩扮久了,越来越没有身为姑娘的一些自觉性了。
周季好笑地摇了摇头,道:“你从小就很皮吧?这倒是短时间内难以形成的性格。”
“应该是吧?爹就老说我跟个皮猴子似的。”
*
大概是楚狱同年连考县试府试院试,拿下小三元的成就太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人们都麻木的以为,她要继续连考下去的时候,却突然得知——
“您说什么!微寒要去游学了?!”
魏梓阳诧异的看着自家外祖老神在在地沏着茶。
“对啊,不然呢,还真想连考啊?别说不可能继续创造辉煌了,周季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可是……怎么就突然说要去游学?不行!我也要去!外祖,麻烦您帮我跟家里说一声啊!”
嘴上喊着,人已经跑远了。
林远华叫都懒得叫他回来,知道叫不回来,也只是安排人去通知魏家,同时也给魏梓阳准备行囊。
毕竟,游学也不是啥坏事,增长见闻嘛,更何况,一路上还有周季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