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仅有的几盏烛台为这充满压抑与死寂的地方提供着些许昏暗的光亮,让纲吉得以看清被关在监牢里的那些,一个个□□着的小男孩。
孩子们或单独或三两成群地关在一个个牢房,状态显然很糟糕,他们精神萎靡,营养不良的身体上存着清晰可见的伤痕,听到开门声,他们露出惊恐的表情下意识地蜷缩进最里面的角落。
纲吉心疼万分,她紧皱着眉,暂时忍耐心中的怒火,寻着微弱的呼声来到监牢的尽头,一个身上仍有几块破碎布料掩体的栗发男孩握着铁栅栏,有气无力地呼喊着,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不知已经喊了多久。
见到纲吉,男孩强撑起精神,焦急地抓住纲吉伸过来的手。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约拉姆,他已经撑不住了,他真的会死的,求求你,让我去代替他吧……”
看着这个明明自己也虚弱的随时都能晕过去的小男孩,纲吉的心中五味杂陈,抬手覆上男孩瘦小的手。
“约拉姆在哪里?”她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不想再刺激到这个脆弱的男孩。
男孩一怔,抬头打量着纲吉这幅陌生的面孔,他张了张嘴,困惑的眼神又因手上传来的温度而变得坚定。
“在楼上,大厅右手边的走廊的尽头,一道银色的铁门……”
“我知道了。”纲吉安抚道,“你好好休息吧,约拉姆会没事的。”
不知是那温柔的声音还是那怜爱的眼神,男孩似乎终于能松了口气,他松开纲吉的手。强撑着望着那令人安心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身体再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纲吉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紧握的双手因愤怒而颤抖,本想找个倒霉蛋先出出气,却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男孩描述的银色铁门前,就在她想着要不要直接轰开的时候,下意识去拧的把手居然就这样打开了门。
有些怪异,但容不得纲吉多想,一个被黑色皮带束缚着全身的□□男孩正被吊在房间的深处!
纲吉迅速跑上前,操纵着旁边连接锁链的□□将昏迷的男孩放下,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想必被这满屋的刑具折磨不轻,看的人触目惊心。纲吉摘下男孩的口塞,又脱下身上的围裙将男孩包裹。
“约拉姆?你是约拉姆吧?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纲吉跪坐着扶起男孩,看了看他手上的铁手铐,沉重的铁块连着铁链早已将纤细的手腕摧残的血肉模糊,纲吉心疼地皱起眉,准备打开镣铐。
这时,约拉姆慢慢醒来,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纲吉,嗫嚅着嘴唇。
“逃……”
“你说什么?”
未等纲吉反应,一个铁笼从天而降将两人困在原地,门外随即传出一阵疯狂的大笑,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终于得到你了我的小honey~你果然还是自己送上……怎么是杰西卡?不对……你是……”
纲吉回头望去,震惊地看着逐渐走近的男人,肥胖的身躯、精致的贵族服饰、毫不遮掩欲望的小眼睛,以及,被卡洛砍断的,那截空荡荡的右臂。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段时间一直提及的隆巴迪子爵,玛莎夫人的丈夫,米娅的父亲,竟然就是那天在巴勒莫酒店遇到的男人!
“哦呀哦呀,这不是小honey的姐姐么?”隆巴迪带着身后魁梧的护卫走到铁笼前,弯下腰,细细打量着纲吉的模样,再次笑了起来,“没想到还能抓到意外收获!”
隆巴迪的笑声让约拉姆的身体反射性地开始颤栗,纲吉将他抱在怀中,恶狠狠地盯着笼外的人。
“隆巴迪,你最好清楚对这些孩子做了些什么!”
“哈哈哈小姐,你可真有意思,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甚至还有更有趣的事情迫不及待要去做了!”隆巴迪仰头狂笑着,他摊开手臂,仿佛在向纲吉展示他满屋子的玩具,然而又作出一副遗憾而嫌弃的表情看向约拉姆,“可惜这只小狗已经坏掉了,没什么用了。”
“没有人性的家伙!!!”纲吉恨的咬牙切齿。
“人性?呵呵人性?”隆巴迪笑的理直气壮,“遵循内心的声音行动,我这才是人性的释放!你们这些贱民才不配提什么人性!”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女儿米娅吗?!”
“米娅?哦你说那个小婊子?谁知道那是玛莎这个□□跟谁鬼混出来的种?是她告诉你这里的?不要脸的贱人!和她妈一样!”
隆巴迪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他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着自己的女儿。
“说不定现在也和玛莎似的,在哪个贵族的□□□□,然后再生一个和她们一样的小婊子哈哈哈……”
纲吉心中一阵恶寒,气的身子发抖,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这般辱骂自己的妻女,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米娅提供位置后为自己父亲求情的模样,这让隆巴迪此时的嘴脸看起来更加可憎!
双拳已经暗暗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