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到底图什么呢?
我竟然笑了,就像看到了一场笑话。
“郝帅,你想过吗?如果今天进来的人换成是她老公,你还有命在吗?是因为我软弱还是你欺负我娘家没人呀?”
空白一片。十年的时光,一地鸡毛。
“离婚吧,搜一个离婚协议。”我冷静起来真是自己都害怕。
“正在搜。”黑帅此刻摸不透我在想啥,只能顺着我说。
婚姻出问题了。恶人还需恶人磨。
新买的苹果手机,情侣款,看见郝帅还在那低着头用它联系。我的火气腾腾地窜出来:这么明目张胆就有点儿太嚣张了。
“我们谈谈。手机拿过来。” 接过手机,我顺便去厨房拿了菜刀。
刀在手,恶向胆边生。
“姓郝的,这个坎我过不去了。三条路,第一,我们三个每人五十片安眠药,吃下去我报120,洗胃,活过来命大,这事儿咱们就翻篇,活不过来是报应。”
“现在这种药不好开,开多了违法。”黑帅嗫嚅着。
“那第二条路,你让她上楼,我失的血,我要从你们俩身上找齐,你们不是真爱吗?一起殉情呀。”和前任分手时丢了半条命,不敢生气的我,一旦生气血流不止,这才好了几年呢?此刻,重新血流不止,我怕我是感到了一种被背叛的耻辱,不敢挪窝,身下血流如注。
“我不想死。”黑帅的声音更小了。
怂货。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好啊,还有一条简单,你们俩现场直播,我录下来学习学习。”
正在谈,他电话响了一声,阿吉:177××××××××。
微信马上过来了:专用星空背景,水心榭,晚上9:20——人呢?
黑帅大气不敢喘。
过了六分钟,晚上9:26,我回了一条:来吧。
“看书了?”
“我是他媳妇,上楼,三个人一起解决。”
我以为,但凡有一点愧疚之心,当下会自动消失,夫妻之间的事儿,原本和第三个人没啥关系——和小三掰扯,掉价。
“他呢?他呢?”阿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焦急——难不成她以为我会手刃亲夫吗?
“在旁边。”
“你凭什么拿他手机?”赤祼祼地质问。
“这还用问,手机是我买的啊。”我感觉好可笑——这世界真可笑,阿吉是凭什么在和我对话?凭她不要脸的精神吗?
“呵,你们不是离了吗?你还有资格说这些吗?”仿佛我是小三,她倒成了申张正义的正宫太太。
“阿吉是干嘛的?”我随意摆弄着刀子,后知后觉的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和网聊那个是一个人吗?”
“她是开英语辅导班的,是。”借黑帅两胆子,我赌他这会儿不敢撒谎。
“英语辅导班哦,我们俩在同归于尽。来呀,一起,你可以殉情。”我继续回复阿吉,让她知道男人满嘴跑火车。
“你要干嘛?”
“不干嘛,你们不让我好过,咱们三个一起过啊。来吧”
“没有不让你好过,也没想伤害谁。你冷静哦。”
“来吧,我光脚不怕穿鞋的。”
“你在干嘛??”
“我现在是三无人员,没孩子,没妈,如今你们让我家碎了。我们俩等你来。一起同归于尽。”
“你让他说。你冷静哦!有话好好说!没有人要故意伤害你!事情也不需要那么极端的解决!”
开玩笑,鱼不会死,网必须破。
好大一会儿,我一动不动,大脑在批判自己的无聊,随手删了她的微信。算了——好没意思,我心里空白着,但同时也是清醒的。
“删我咋不说一声呢?”阿吉不依不饶,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我冷眼看了看黑帅,且看他自己如何回复。
“你要干啥?我都已经家破人亡了!说了不再联系了!咱们能不再联系了不?我受不了!跟你家老郭好好过日子!破坏了家庭咱们都是不道德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好好过日子吧!咱们到此为止!小郭也大了!事情弄得这么大!别让孩子大了抬不起头。”手机给了黑帅,他发完信息交我过目,哦,省城军区大院,姓郭的,随便一搜就出来了,当下,她就是郭先生的小三,只有黑帅不知所谓。
打开电脑,登上黑帅的号,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忽而开启狗咬狗互相埋怨的模式,忽而开启回忆的模式,忽而又开启分手的模式……我像在看一场大戏,甚至保存了两千字的聊天记录,想着打印出来寄给郭先生;也或者我哪天不想给人家写文案愿意自己写小说了,这也算得上是新鲜热乎的素材不是。
哈哈,女人啊,还真是什么都敢信——我是有多八卦,不,我是有多无聊!随手点了一键删除,我不厚道地笑了:两个人活得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