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交给设计师们负责,他继续当他的甩手掌柜。
“小刘呢?不是让他下午和李师傅去给客户安装橱柜,人去哪了?”
助手支支吾吾的,“我看他接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应该是替隋老爷子办事去了吧。”
纪时序想起中午在饭桌上,老爷子答应沈岁菀送货的事,不用想,这是又用自己的人跑腿去了。
“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谁给他发工资心里没数吗?”他一想到沈岁菀就头疼,“下次老爷子在有什么事让他直接找我,不允许你们上班时间私自替他办事。”
助手连忙点头,心里却想,老板好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发过火了,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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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菀在天黑前,把货架的空格全部填满,一共三个架子,猫粮狗粮各占一个,其余的位置摆上用品和保健品。
前台和货架中间的空位,摆了两组展示架,专门放宠物零食,每个包装袋上都被她贴上价格签。
她走到门口,打开手机的后置摄像头,从多个角度拍货柜的细节,打算明天先去工商局注册营业执照。
翻看照片才注意到玻璃窗正对着的那面墙有一半挡住了她原本想用来当作美容室的空间。
她走近墙面,盯着这堵碍事的墙,用手敲了敲,没听出什么动静。
又跑到楼上,从桌子下边掏出工具箱,选了把称手的扳子攥在手里。
纪时序进来时,看见沈岁菀正专心致志的拿着铁扳子‘梆梆’的敲墙。
如果她此时砸的不是自己家房子的墙,他是真想看看这女人在搞什么鬼,“沈岁菀,请你放我家的承重墙,好吗?”
因为惊吓过度,沈岁菀哆嗦了一下,扳子顺着脚的方向掉下去,她反应过来后退一步,扳子落地时砸到脚尖,痛感顿时沿着神经钻到了心脏,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沈岁菀一天之内被纪时序突如其来的声音结结实实的吓到两次,她瘸着条腿忍无可忍的冲他发起脾气,本就软绵绵的声音带着哭腔,反而像撒娇,“纪时序,你是属鬼的吗?烦不烦人啊你。”
纪时序看着面前一脸痛色挂满泪水的女人,没计较她的埋怨,大步走到沈岁菀的身侧,单手绕过腋下,轻而易举地架起她放在凳子上。
等她缓了几分钟脸色好点,纪时序才开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下老实了?”
沈岁菀不想搭理他,自顾自地脱掉袜子,低头揉搓着已经淤青的脚趾。
知道某人正在气头上,纪时序没打算听到她的回答,“等我回来。还有,你如果想让脚趾肿的更厉害就继续揉。”
他跑到最近的药店,带回来一瓶红花油和冰袋。
“毛巾在哪?”
沈岁菀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指了指洗手间。
纪时序把另一把椅子拖了过来,示意沈岁菀把脚搭在上面,然后半蹲下身,把包着冰袋的毛巾按在沈岁菀受伤的脚趾上。
“嘶。”太凉了,沈岁菀忍不住的把腿往回缩。
纪时序一把拽住,“老实点,还想不想好了?”
沈岁菀没好气的说,“你到底干嘛来了?就为了故意吓我,那你现在满意了吧,满意的话就赶紧回去。”
“我没那么无聊,是老爷子不放心你。”
看过了,好像更不让人放心.
“所以你大晚上的砸什么墙?”
沈岁菀心虚嘴硬的回答,“因为你家这块破墙挡到里面了,我就是试试能不能敲掉,不是砸!”
“哦,也是,谁会傻到用个扳手砸墙呢,跟以卵击石有什么区别。”
纪时序把冰袋移走,拔开红花油的盖子,递给沈岁菀,得理不饶人的说,“你海爷爷还等着我回信呢,我怎么跟他交待,说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是该说你不接受他老人家的好意,要赶我走呢。”
好好的男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沈岁菀凶巴巴的瞪着纪时序,“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
纪时序打断她,轻嗤一声,“你就怎么样?”
“我就去找海爷爷告状,说你因为嫉妒他对我好,蓄意报复我。”
沈岁菀得意的眨眨眼,因为斗嘴暂时忘记脚上的疼痛.
纪时序定定的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真是个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