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司白扭头的瞬间,她急忙站直身体,害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刚刚这个略微有些变态的行为。
“我想去那里看看。”
姜橙指了指延伸出去的那处断崖,上面拍照的人已经离开。
岑司白点头,姜橙走在前面他断后。
岩石凹凸不平,而且极窄,每一步都要仔细看好才能落脚,风又大,岑司白的手从后面伸来,姜橙不假思索的握住,两人掌心紧贴,迎着风一起往前走。
“你那天怎么了?”
姜橙最后一步迈得有些大,跳上稍微宽阔的平台,她扭头看向岑司白,“哪天?”
“为什么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岑司白依旧站在很窄的地方,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也不太一样,和平时冷硬的样子完全不同,眉眼柔和起来。
姜橙意识到,岑司白询问这件事情并不容易,一般人际交往,涉及到对方隐私的东西,大家会有意识的回避,因为害怕等价交换,让对方敞开心扉的同时,每个人都要做好敞开心扉的准备,至少对于岑司白来说,是这样的,他并不八卦,不是为了有趣的事情开口,而是为了了解姜橙。
他试图走向她,带着不掩饰的眼神,就像他们脚下这条延伸到海里的路,是心墙细微的裂缝,是走进浓雾的天梯,要么窥见美景,要么坠入悬崖。
“你过来,抱着我,我就和你说。”
姜橙这突如其来的过分要求,岑司白眼神明显一顿,风大,她的发丝飞舞,遮住了她的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岑司白上前,伸出手臂,将姜橙揽入怀中。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了妈妈,”姜橙的声音装得很可怜,比那些可怜兮兮的猫咪还要可怜几分,“如果你生我气,气我说过的那些话,你就气吧,我没关系的。”
岑司白身体一僵,真没想到姜橙突然来这招,让他有点吃不消,又觉得有些熟悉,她习惯用突如其来的幽默粉饰太平,姜橙不就是这样子的吗?
让人捉摸不透,乖巧又调皮,不过接下来的气氛却直转急下,或许肌肤相贴能使两人的感应增强,他感受到她身上传达的悲伤,意识到这不是一句撒娇的话,果然下一秒,他听见她说。
“其实也不是很小,十四岁那年。”
“她没有和我道别,很突然的离开了我,从楼顶上跳下去的,其实,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她的情绪,也许她不会离开,前一天,剧组有人聊挂北城二附院精神科专家号的事情,她还好奇来着,她有抑郁症。”
岑司白摸了摸姜橙的脑袋,手轻轻握住她的后颈,安抚的姿势,姜橙感觉到安心,继续说下去。
要岑司白抱自己,完全是姜橙突如其来的想法,她确实有些冷,但更多的是为了避免眼神接触,如果岑司白盯着她,她肯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家庭有的复杂,不,很复杂,我爸爸有个情人,还生了个私生子,我妈妈是个不能接受背叛的人,但是她爱我爸爸,所以,这些人很受折磨,精神上的折磨,赵传的老婆和我妈妈认识,她那天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关于我妈妈自杀前发生的事情,不是很友好的话题。”
姜橙继续享受着岑司白的安抚,好像说出这些事情,并没有那么难。
“所以我情绪失控,至于我们不是一路人的说法,我只能说抱歉,我贬低的是我自己,不是你。”
握住姜橙后脖颈的手紧了紧,是在她回应她的话,带着安抚,他已经没有生气了,姜橙知道。
徐淑晴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姜橙过得很麻木,她甚至感觉不到母亲的离开,仿佛只是一场暂时的分别,她没有太多悲伤,正常的进行生活,情绪稳定,有条不紊。
反而是近些年,反噬一般,很多个瞬间,她都无比清醒的察觉到徐淑晴的离开,只需要一些熟悉的气味、画面、声音,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剧组破烂的躺椅,杂物间的灰尘味,甚至是导演对讲机传来的杂音。
“这个世界上没有妈妈的人很多吧,一直揪着这个点,是不是太矫情,你觉得呢?”
姜橙昂起头,她看着岑司白的眼,询问他。
岑司白摇头,他松开手,轻轻理了理姜橙耳边的头发,发丝不听话,他捏住最挡视线那一撮,语气散去平日的漫不经心,认真道:“你很难受,我感觉到了。”
“好吧,确实有点矫情,像演小时代5,导演可以喊卡了。”
姜橙扯出笑容,眼轮匝肌已经努力到极致,泪珠无声滚落。
岑司白触摸她的眼角,像线一样的泪水被手指截住去路,聚成一大颗珍珠,从他的指腹边缘翻滚滑落。
“你不会要吻我吧?”
姜橙已经丧失理智,这根本不是一个质问,而是一个的试探,或者是无声的邀请,如果真的害怕被吻,正常的思维是避开敏感话题,万万不敢如此直白询问。
岑司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