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秀儿听闻后一喜,当即表示要跟着沈流去看看。
沈流却矢口否绝:“不可。”
“为何?”岑秀儿不解地问,“我不会乱跑的,一定好好跟着你。”
沈流顿了一会儿,望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岑父和岑母,冷冷道:“山林诡谲,野兽密布,你不乱跑,不代表野兽不会找上你。”
岑秀儿撅了撅嘴,“哦”了一声。
众人便以为岑秀儿歇了这心思了,然而次日,天蒙蒙亮,侧屋的小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
岑秀儿蹑手蹑脚地钻出房门,溜达到沈流的草屋身后等待。
过了一会儿,果然看见沈流走了出来。
他身高九尺有余,身着粗布劲装,猿臂蜂腰,一把一米多长的弓箭背在身后,行走之间却丝毫不受阻碍,说不出的孔武有力。
岑秀儿一时间有些咋舌,这家伙也太高大了吧,几步就走出了好远,她只得连忙跟上去。
沈流不带她,她就自己跟。
岑秀儿知道大寒山广阔无垠,也很危险,但是外围还是有很多村民会去的,农女们便是不打猎,也会结伴在外围的山上采摘蘑菇、野菜、草药等。
她想去看一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却不知道路线,只觉得哪里长得都一样。岑秀儿穿过来也不久了,只知道去赶集市的山路,倘若询问岑父岑母恐会生疑,不若她自己去找。
今日她便悄悄地跟着这沈流,摸一摸这些羊肠小道的位置。
大寒山连绵不绝,蓊郁青翠,时常可见鸟兽,不同于现代山路都有阶梯,有的山甚至已经安上了电梯,山路崎岖非常,地面布满松针,蜈蚣、蛇类穿梭其中,走着走着还经常一头扎进蜘蛛网里。
岑秀儿一边拿着一根木棍挥舞,一边死死地咬住舌尖,生怕叫出来被沈流发现,看着两旁的树木努力地记着地形。
从沈流家往前三里左右,左转找到一颗大樟树,樟树身后的树丛里有一条小道,从小道上上来,穿过一片竹林往右……
忽然间岑秀儿踩到一块凸起的石头踉跄了下,再抬头时,只瞥到沈流的一抹衣角消失在转角处。
什么!
她紧赶上前,看着不同的岔路口,彻底迷茫了。
此时天光已经大作,大寒山的一切都被阳光笼罩着,折射出青翠的生命活力。
目之所视明亮纯净,但不知再往前去,是宝地还是深渊。
岑秀儿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颇为郁闷,看来只能下山了。
此处距离山脚不过两百米的路程,树林间亦有娘子的嬉戏声传来,岑秀儿摸了摸袖子里的火折子,并不害怕,四处张望着有没有蘑菇野菜等物。
突然目光在一处定住。
咦?这红艳艳的果子,不是辣椒树又是什么?
岑秀儿喜上眉梢,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走过去围着辣椒树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嗯,不大不小,她应该搬得动。
岑秀儿蹲下身子,费力地想把辣椒树拽出来,这辣椒树不过一人环身,根系却很深。
她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息,然而近在咫尺的喘息声中,却仿佛掺杂了一丝不属于她的气息。
岑秀儿吞了吞口水,扭头望去,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蒙着脸的男子,幽幽地盯着她。
目光宛若毒蛇,吐着信子,嘶嘶地守着自己的猎物。
她反应极快撒腿就想跑,那男子却冲上来扼住她的脖子,用腿摁住她挣扎的身躯,阴冷的气息洒在她的面庞上。
男子掐着她的脸蛋,看着猎物姣好的面容,神情里带着极致的兴奋:“末费力气了,不说此处无人,就是被人发现了,倒霉的还是你,以后可是无人敢上门提亲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不若让我们共赴极乐,出山之后,就当没这回事了。也可能和岑福同她娘一样,尝过一回就念念不忘哩。”
短短几句话,足以说明这男子算盘之缜密,甚至已经有女子涉险了。
岑秀儿的脑海里瞬间想起电视剧里播放的那些古代女子,无论是否自愿,只要没了贞洁,都是死路一条。
被他如此威胁,说不定真会从了他,吞下这件事情。
她心中涌起强烈的怒气,凭什么受到侮辱,悲惨的还是女性?
岑秀儿不甘心,看见一旁掉落的辣椒,心中瞬间有了个主意。
身下的小娘子一下子松了力气,男子以为她被说动了,不由得大喜,连忙凑上前要亲她,不想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啊啊我的眼睛!”他痛苦地捂着眼睛,大喊道,“贱人!”
岑秀儿指甲里装着辣椒末,用力地扣进了这男子的眼珠子里。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手里残余的辣椒末掉落在地上,岑秀儿片刻不停歇地往外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喊:“沈流!沈流!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