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境聿看了眼夏微,两人对上了视线,夏微面无表情地移走了目光。
一声轻微的关门声,江境聿跟着医生走了出去。
夏微看了眼表,现在快九点钟,还不算晚,路上应该还有出租车。
她迅速行动,咬了咬牙,一狠心,直接将点滴拔了下来,红色血珠从针口处渗出来,她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了伤口,等到血液不再往外流,才松开了手。
下床,开门,观察环境,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顺滑,夏微忍不住笑自己为什么这么熟练,难不成上辈子是特务?
医院走廊上静悄悄的,鲜红的钟表缓慢转动。除了偶尔查房的医生和照顾病人的家属走动,她没看到江境聿的身影,就趁此时!
她手握着手机冲了出去,经过护士值班处,像一阵风般将桌上的治疗单子掀起,值班护士的呼叫声在她身后一声声响起。她没坐电梯,直接从楼梯下楼,两步并做一步,大步向下跨,唯恐遇到那个瘟神。
*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呼吸到了自由的味道,就连冰凉的夜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冷。
像是感应到什么,夏微回头望向刚才自己呆过的病房,灯光明亮,如同白昼,一道身影立在窗前,锐利的视线投在她身上。
她浑身一激灵,再次看向那扇窗户,黑色身影消失了。
看来是自己眼花了,她深呼了一口气,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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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手机里都是白思雨的未接电话和消息。
“微,你怎么了?听钱程说你芒果过敏了?我今晚打算过去看你,家里有事把我叫了回去。”
“微?回我消息。”
“微微,今晚进程怎么样?”
夏微洗了个澡,舒舒服服陷在沙发里,一条条看下去,白思雨的关心溢于言表。
她手指在屏幕上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刚刚到家,打了点滴,现在没事了。早休息。”
消息发出去没一分钟,白思雨消息就回复过来,“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微换了个姿势,身体倒是无大碍,不过那个碍眼的男人让她感觉不好。回想起那个侵略性的吻,夏微恨不能给他舌头咬掉。
“感觉好多了,没事。钱程回去了吗?”
白思雨消息来了,“早就回来了,跟我说了今晚的事。”
“嗯,明天见面我们详细说。”发完这个消息,白思雨没再回复,想必应该还在她家大宅子里。
她扔掉手机,脑子里满是江境聿的脸,他笑着的样子,他阴沉的样子,他高兴的样子。
夏微双手用力捂住脸,企图让这些画面从她脑海里消失,可越是用力,越难以消除。
不过也是奇怪,从医院出来到现在,也有一个小时时间了,江境聿竟没给她打电话也没发消息。
以他的个性,不得早就开始骚扰她了吗?
夏微拿起手机看了眼,确实无一个消息,她心里有种莫名不不安,总感觉江境聿在憋大招。
她重新躺在沙发里,算了不去想了。这样也好,她也懒得应对他。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床上,被子底下,夏微睡得正香,露出半只白皙的手臂。
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她,她半眯着眼睛,摸索半天才找到手机,一看屏幕,是白思雨。
“喂?思雨?”夏微还没完全清醒,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还没起床呐,微微?”
白思雨那边有着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或粗犷或高亢的叫卖声。
夏微忽然想笑,她问,“怎么,你去菜市场了?声音这么乱?”
白思雨:“祖宗,我这不要给你买菜补补身体吗?听说菜市场菜新鲜,特意早起去的。赶紧起床,等我去你家。”
夏微心里一阵暖流涌动,这姐们儿平时看着不着调,真遇到事也是全力帮她的。
她从被子里出来,套上衣服,踢踏着拖鞋,从卧室出来钻进了洗手间。
今天公司没什么特别事,她不打算去公司,一般的会议和项目自然有助理在处理。
又是一阵铃声响起,是公司助理的电话。
“夏总,一位江先生来公司,说要见您。”
夏微想起前一夜的事,有些头疼。
她揉了揉太阳穴,“他有什么事?”
“他说给您送东西,要见你一面。”
“送东西?”夏微想了想,大概是医院开的药,心里松了口气,“告诉他我在出差回不来,把东西放在公司就好。”
“可他说要亲自见您一面”,助理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否则,他说他要去您家找您。”
夏微被气笑了,这年头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