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褪下，依旧滴水。
铠甲为他挡了一击，已经破了，内里的伤远不及铠甲破损。
柳晚意搭了个架子，帮他烤衣服，淡淡的水汽弥漫。
一时无言。
她看向姜怀漠，他看着火堆，肃着面容，柳晚意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将军，今日来刺的究竟是何人？”
姜怀漠沉吟，最终回道：“不确定，但我平时不曾与人结仇，能追到京城寻仇的一群人不太可能是应朝人士。”
柳晚意大惊，“不是应朝人，那就是……”
异域。
这个世界不止应朝一个国家，只是其他国家富强远远比不上应朝，能入目的只有一个异域。
至于异域和应朝的渊源，又要追溯许多。
柳晚意闷闷不乐，“异域人竟还没有清理干净吗？”
“当年先帝引进，异域已扎根过深，一时清不干净是必然的。”
“可是今日能来行刺，说明他们已成气候，大应竟能放任他们这样胡来。”
姜怀漠看着她微瘪些嘴，微笑道：“陛下仁慈，如今为无法回去的异域人提供生活，正派异域人老实待在大应，其他有异心的陛下已派我等清除，今日是我疏忽，不过我已安排手下处理，你不必太过烦恼。”
柳晚意敛下眼眸。
姜怀漠看着她，猜测她受惊不小，愧疚道：“今日让你受了牵连，日后我定好好保护你。”
柳晚意倒没怎么被吓到，恐怕是已死过一次，于是对死不怎么害怕了，现在多活一天都是她赚到的。
山洞再次安静下来。
雨越下越大了，洞内尽是雨打风吹之声，早些还好，夜风吹尽燥意，现在夜深，这风一阵阵打过来，将柳晚意身上的暖意都吹去。
她有些冷了。
姜怀漠的衣裳还湿着，他穿得比她少，可是他看上去却感受不到凉意，大大咧咧地坐着，反观自己缩成一团还发抖。
柳晚意又冷又困，深感自己可怜。
她再次向姜怀漠投去目光。
没想到姜怀漠已看着她许久。
他眼里还有火堆的光，随着火光稍纵即逝，在这夜里，莫名暧昧。
就像要将她包裹。
姜怀漠关切问道：“过来吗？”
莫名其妙。
可是柳晚意知道他为何说这句话。
她太冷了，身子一颤一颤。
他知道自己是黑夜里唯一的暖。
柳晚意没说话，低下头。
看上去像是拒绝。
姜怀漠一愣，看她发抖着实可怜，反正都已是夫妻，他觉得没什么好避讳的，又猜她估计难为情，毕竟他们还未有夫妻之实，放不下面子和他待在一起。
于是他尝试放软了语气，哄道：“过来吧……好不好？”
柳晚意一阵肉麻。
但是很想答应了。
她不过来，只好自己过去。
姜怀漠忽然起身，她抬头看向他，他伸手抱她起来，柳晚意连忙用手抵着他的胸膛。
然而他没多动作，只是抱着她坐回去，地上已经摆了许多茅草，抱着她供她取暖。
他就像一个大火炉。
柳晚意身体僵硬，但她早已疲乏，方才借着冷意硬撑，现在暖和起来，哪里还熬得住夜，眼皮一合就再也睁不起来。
她睡着了。
姜怀漠睁眼未眠。
虽然躲在山洞里还有火堆，但是这毕竟是山野，他还受伤流血，血腥味会引来猛兽。
柳晚意睡了，他万万不能睡。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柴火渐渐烧尽，光越来越小了。
怀里的女子发出一声嘤咛，似乎是感觉到冷，往他怀里钻了钻。
姜怀漠低下头去看她，眼中满是柔情，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她很小，甚至能完全嵌入他的怀中。
姜怀漠看着她略显凌乱的头顶，低下头，唇深深印在她可爱的发旋。
山洞外面已经亮起来了，朦胧的雾漫布，这时候正是野兽休息和苏醒的时刻，他猜想他们暂时安全。
紧绷的神经终于停歇，他闭上了眼。
再深嗅一口她淡淡的香气。
柳晚意再醒来时，他还在身边。
天已大亮，雨也停住，洞外雨后天晴，天气极好。
转过头，他眼睛闭着，一张俊脸差点将她迷住，只是回想起在将府的作息，这时候他都已经去军营好些时候了。
她怕他是受伤昏迷，手又动不了，吓得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试试他发烧了没。
谁知这一动他就睁眼，有些疑惑地看进她眼里，两人靠得极近，这个距离太过暧昧，他微动，两人的唇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