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太多,现在再一吓,人就像抽去魂魄的木偶,只会瞪大眼睛看着木板渐渐劈开,眼泪都忘了掉。
黑衣人从容地看着木板落地,然后和外面挥舞斧头的人会合。
柳晚意站在门内,看不见外面是谁。
“怎么了?”
“吓傻了,别管她,反正死不了。”
廖廖几句之后再无声音传来,柳晚意呆愣了许久,直到胳膊上的伤口泛起冰凉之意,她才终于有了点意识。
她看向自己的手,虽然血流一地,看上去渗人得很,但是好在伤口已经自己止住血。
她小心翼翼地用绷带绑好了伤口,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用,但她倔强地一圈圈绑着,眼眶湿润。
刚刚来的人劈坏木板,她才终于得以看见外面的世界,但是这世界也单纯得很,只有竹林密布,竹林外确实有行人,只是行人对这个小破庙些许好奇都没有,只顾着赶自己的路。
柳晚意现在不敢再轻举妄动,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暗处看着她,只敢蹲在门槛上看竹林外的人。
他们走得极慢,但不是他们速度慢,而是他们在一步一跪,极为虔诚地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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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漠此刻远在几百里之外,他前几日就带着精兵捣毁了异域人的老窝,惊讶地发现这些异域人好像在操练他们自己的士兵。
这个发现让他极为愤怒,三年前的大应被异域妃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元莫晦登基后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他们竟想要操练军队,莫非他们还想重掌大应?
这怒火点燃了他的双目,刚开始他们在京城郊外,现在一路追到了另一座城。
中途也算是有些收获,只是他越追越迷茫,追了这么久,对方竟迟迟不露面,他十多岁就上了战场,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姜怀漠长吁一声,战马停了下来,身后一众人也停了下来。
“将军?”
姜怀漠火热的一颗心逐渐冷了下来,他吩咐道:“原地休息。”
跟着他来的一众人莫名其妙,但在军营中服从命令早已刻进他们骨子里,于是他们纷纷下马,饮水的饮水,喂马的喂马。
休息了两个时辰,其他人早已坐不住了,姜怀漠站在高处,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他看过去,有一人骑到近处,连忙下马急急跑来,“将军!京中急报,夫人失踪两日有余!”
这时候,姜怀漠心中不好的预感终于消失。
同时,他混沌的脑海也通畅了。
他来不及多想,率先上了马,吼道:“回京!”
他将一行人甩在身后,心里及其不安。
他早该猜到,两天来一无所获,不是异域人武艺高超,而是他们不敢和自己正面对抗,想了其他办法。
可是他太愤怒,竟忽略了这一层。
他只想快些,再快些。
他不想让柳晚意出事。
天近傍晚,守着宫门的侍卫眼见已经没人再进出,缓缓推着门,要落匙了。
“驾!”
就在侍卫拿着钥匙上锁时,姜怀漠匆匆赶来了,“等等!”
侍卫停住动作,看清来人,连忙行礼,“将军。”
“我要入宫。”姜怀漠喘着粗气。
侍卫为难地说:“将军,你可有传召?”
姜怀漠一愣,正想着要不要硬闯,忽然听见又有人过来,对着侍卫说:“诶诶诶,怎么做事儿的?将军有急事,还不快让将军进来?”
侍卫身后,宴甫扯着他肩膀,为姜怀漠让出了一条路。
“将军你先入宫,剩下的我和这小子说!”
姜怀漠一点头,扯着缰绳上马,呼啸而去。
宴甫紧随其后。
门边的侍卫一个头两个大,“宴公子?将军?”
宴甫和姜怀漠几乎并肩,他报告道:“将军,我无能,至今还是没查到嫂子的下落,这是都怪我,嫂子前日在德景楼吃饭,我本要送她回将府,但是和柳丞相起了些争执,竟忘了送她,当天晚上将府就传出嫂子不见了。”
“不怪你,她何时去的德景楼?只有她一个人么?”
“应该是午时,我查到嫂子进了一个雅间,那雅间是中山王常包的。”
“午时?”姜怀漠奇怪,“那怎么晚上才知道她不见的?”
“这个我问过,是下人和嫂子分开了,下人找不见,以为嫂子回了府,但是府中也没有,他们不敢说,直到夜晚才觉得不对。”
姜怀漠皱眉,胸中一团闷火在烧,烧成马儿越来越快的速度。
“先到侍卫营去,到了再细谈此事。”
他们到了侍卫营,迎接他们的竟是元庭玉。
元庭玉站在门前,揪紧了衣服,能看出来他的不安。
姜怀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