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意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她现在太没用了,做什么都要别人告诉她,况且她和姜怀漠的结合本就是个巧合,他早该休了她的,只是中间发生太多事,耽误到现在。
“哎呦,夫人,您怎么又伤心啦?”太医进来看看她脸上一片血污,急得直叫唤,“快别哭啦,这样叫人好生担心呢!”
柳晚意闻言,只让他拿来一块布,擦干净了脸,说道:“我想走了。”
“夫人是要回将府了吧?”太医问。
柳晚意一愣,她和姜怀漠提了和离,再去将府,似乎不妥。
“夫人受伤,陛下早已吩咐臣等外宫中照料,特意准许夫人养好伤再回府。”
可是她再也不是公主,名不正言不顺地待在宫中,也不是个好办法。
柳晚意惊觉京城好像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她捂着被子呆愣了会儿,轻声说:“我想去公主府。”
太医为难地回:“去公主府吗?可是公主府发生动乱,宫人正在清理呢。”
“哪都去不了,不如让我死了。”
太医大惊失色,忙安慰:“夫人可千万别这样说,将军他们都很关心您呢,陛下也是日夜守在您身边,怕是将军都没受到过如此对待。”
柳晚意一愣。
说起元莫晦,她心里也很奇怪,当初被明丹的鬼叫惊醒时,她意识不清,听见元莫晦的声音,下意识以为自己还是公主,就叫了声皇兄。
没想到从那之后,元莫晦好像也认出她了,一直对她很上心。
元莫晦是怎么认出她的呢?
柳晚意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又想起一人,问:“王爷如今在何处?”
“额…”太医想了想,“臣也不知,好像这两日没看见过他。”
“总不可能出去玩了。”她冷静道。
“臣料想也是。”
柳晚意无语地说:“你以为我和你聊天吗?我想去见见王爷。”
“啊…臣知道了。”
太医有些羞窘,心里暗问柳晚意说这么多不就是在和他聊天吗,同时也不敢再多言了,去问元庭玉的下落。
宫人匆匆忙忙去往元庭玉的宫殿,只见这里一片荒凉,不似有人住。
他们找到宫外府邸,报上来元庭玉不在府里。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元莫晦耳朵里。
彼时,他正在批阅奏折,宫城发生的事多少传到宫外,奏折一大片都是官员问好的消息。
他心烦,挥倒了一片。
看见身边服侍的太监,他无意说了句:“王爷总不可能去德景楼寻欢作乐了。”
太监不知他何意,附和了一下。
元莫晦闭眼,“把王爷找出来。”
“是。”
“怎么还像个孩子?让人到处找。”
“王爷年纪尚小,顽劣是少不了的。”
元莫晦笑,“之前对柳晚意要死要活,如今竟探望都不去。”
兴许小孩的天性就是如此,他摇摇头再不置一言。
在这个宫里,他和柳晚意幼时都受到过劫难,只有元庭玉出生就被异域妃子宠着,长大后格雅失宠,也有柳晚意保护他,无论是哪个时期,他都没受过太大伤害。
除了格雅被降罪。
那时候元庭玉已经大一些了,十四五岁的年纪,又失去了柳晚意,那段时间他确实比往日要堕落许多,不过元莫晦登上皇位,照料着他,伤心一段时间,也就好起来。
元莫晦摇摇头,不知元庭玉何时才能长大。
殿内本来安静,忽然从外面闯入一人,急急忙忙地喊:“陛下!”
元莫晦眉头一皱,身边的人已经开口,“陛下面前乱吼乱叫,成何体统!”
“陛下恕罪!”
元莫晦按按太阳穴,“说吧,何事?”
“王爷在宫中,好像快不行了!”
元莫晦太阳穴乱跳,他猛地起身,“王爷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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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莫晦赶到的时候,柳晚意早已在这里了。
殿内昏暗,门窗都紧闭着,他看向里面,简直不敢相信床上躺着的人快不行了。
元莫晦细细看着元庭玉,他平躺着,脸上苍白没有血色,但表情平和,丝毫不像是有什么事的人。
他走出去叫来宫人,问:“王爷怎么了?”
宫人答:“回陛下,方才来了僧人,说王爷命不久矣。”
元莫晦的怒火像是火药桶一样被点燃了,“荒唐!哪里来的妖僧,皇亲国戚岂容他胡言乱语!”
宫人跪下,“陛下息怒!”
元莫晦闭上嘴。
宫人心里缓缓出现一个问号。
以往说了那么多次的话,没见元莫晦听进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