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就好了。”
苏月见再迟钝,如今也知道了些什么。
“冲喜?”
翠云还没来得及解释,屋外便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夫人可算是醒了。”
来人俊美无俦的脸庞,眼角点缀着一颗红痣,身着一身靛青色锦缎直裰,三千青丝被高高束在脑后。
光影婆娑,映照在他的身上,泛起金灿灿的光。
竟是晏子胥。
如此玉面郎君,与昨日残忍的刽子手哪有半分相似。
苏月见顿时脸色煞白。
“你怎么进来的!”
翠云心中咯噔,连忙望着温文尔雅的晏子胥,赔着笑。
“如今三殿下愿意入赘为殿下冲喜气,可是天大的恩情。”
说罢,她俯下身子,凑在苏月见耳边小声补充了句,
“况且,这可是陛下赐婚,殿下慎重发言。”
“赐婚?!”
竟然是晏子胥要给自己冲喜!
苏月见顿时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当今三皇子屡立战功,又在文治上有惊人天赋。
世人皆称太子之位非三皇子莫属。
如此完人,竟放弃了未来皇位,入赘只剩自己这么一个孤家寡人的苏侯府。
更何况,皇子入赘岂不失了皇家颜面,陛下如何能答应?
苏月见转头瞧向晏子胥,见他眼中温柔,视线交汇的一瞬,冲苏月见莞尔一笑,颇有爱护妻子的贤夫模样。
装起来了?
苏月见膈应地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憋得满脸通红,指着晏子胥的手指抖得如同筛糠。
此人入自己苏家门,岂不是祸害,玷污了苏家仁慈之名。
“真是多谢太医,”晏子胥故作关切,“夫人也是我的命,定不能有任何差池。”
“三殿下放心,苍天有眼,万不会辜负有情人的。”刘太医眼神动容。
“殿下能得郡马这般郎君,想必老爷和夫人在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翠云揉散眼角泪光道。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就像一堆小人在苏月见头顶蹦跳,不断刺激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
苏月见扶额,崩溃道,
“都出去,让我静静。”
刘太医颔首,随着翠云出了门去。
可偏偏晏子胥不为所动,反其道而行,踱步至苏月见床边。
眼见着只剩自己与他二人,苏月见顿时寒毛竖起。
“三皇子可要看仔细了,这里是郡主府!”
晏子胥从容挽起袖子,端起药碗递给苏月见,淡淡道,
“自己喝,还是我喂?”
苏月见移眼望向他略带薄茧的指腹,顿时觉得骇人无比。
“不、不劳三皇子,我自己来便是。”
苏月见忙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汤极苦,从舌尖到舌根都像是枯萎了般,整个小脸皱在一起。
晏子胥瞥了苏月见一眼,眼睫微微颤动,从腰间抽出把短刃来。
苏月见被他的举动惊得一个哆嗦,药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瓷片。
“我是陛下亲封的乐昭郡主,你若是伤着我,纵使你是三皇子,怕也难全身而退!”
晏子胥倒是意不在此,只是伸手拿起桌上的青果子。
苏月见狐疑地盯着那骨节分明微微泛青的手指,几番操作,作品逐渐成型。
他削了个小兔子。
他云淡风轻将果子递给苏月见。
“吃了。”
他将自己看作什么,需要人哄的孩童吗?
真是奇耻大辱!
苏月见,堂堂苏侯府唯一血脉,皇帝亲封的乐昭郡主,在如此淫威之下,毅然决然选择了妥协。
果子的清甜中和了药汤的苦涩,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晏子胥猝然寒声道,“郡主真是厉害,夜闯御史台,还差点让我背了你的人命。”
苏月见顿时被青果呛着满脸通红,直咳嗽。
他下意识伸出手来,却僵在半空中。
“这不是还活着吗。”
“什么?”
苏见月伸出手对天起誓。
“我是说,我昨日什么也没瞧见。”
他倒是无所谓地轻哼一声。
“瞧见又如何?”
苏月见闻言咽了口唾沫,犹豫道,“既然如此,三皇子也大可不必如此牺牲自己。”
他冷冷瞥了眼苏月见,她便瞬间被冷然的气场压得大气不敢喘一个,斟酌用词道,
“我命不久矣,你前途似锦,何必为我耽误了好姻缘。
我还听说,你与丞相府中大小姐何云霓是青梅竹马,早已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