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要回家做两件漂漂亮亮的衣服拿给她看,我觉得如果风格相似,她一定会喜欢的。”
梁思原低笑,“我也这样觉得。”
他说:“如果不是你的衣服做得太好,我也不会敢开这个口,所以,她要跟你谈价格的话,你可以要得多一点,或者跟她谈一些提成。”
梁思原出于直觉觉得杨思思肯定会压价。
“这我倒没什么关系,普通的款式布料成本都不高,我只赚个手工钱就好。”孟清想法单纯,说:“如果她能多要几件,我也可以便宜一点,薄利多销嘛。”
“价格可以谈,你定的时候,起码给双方一个还价的空间。”梁思原提醒道:“自己做不比工厂,你一个人不会有很大的产量的,不能想以量得利。”
孟清懵懵懂懂,想了想,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说:“这样算的话,好像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也不会有你想的那么难的,去做就好了,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有恐惧了。”梁思原笑,“你一直都很厉害,不要怕。”
孟清攥着手机,看着梁思原发给她的号码,又点头,“你说得对,行动才是最能表现勇气的行为,可怕的是空想,不是现实。”
说服了自己,孟清抬头,笑若抚柳春风,“想到将来会有一个陌生人穿着我做的衣服走在街上,我真是太开心了。”
梁思原不太明白她这样的心情,微微侧头,“你为什么会喜欢做衣服?”
“这就跟你画画一样啊。”孟清眉眼清澈,“把美丽变成现实,还可以穿在身上,多浪漫。”
浪漫是因为,你也是美的一部分。
梁思原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看着她笑,说:“好像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做得很好,是特意学过么?”
“我妈妈就会,姥姥也会,我家乡那个地方,女人大都会些针线活,我舅妈的嫁妆里有一台缝纫机,我从小就跟着她们学,还偷偷拿旧床单做裙子,只是那时候条件有限,其实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做。”
她心情好,忘记了过去的避讳,顺口说道:“后来出来打工,我们一起的几个人都没钱,演出的时候为了效果,我还给乐队用塑料布做过演出服……”
话音未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唇线一抿,止住了话茬。
见梁思原并没有什么异色,也没有刨根问题的打算,好像这只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孟清才慢慢放松,接着说下去,“结婚之后时间多了,就看了一些书,自己学着打版。强哥小时候的意外你也知道,他腿有些跛,两边不太一样长,骨盆也不正,裤子买回来别别扭扭的总要再改,他在工地上活累,衣服没多久就破了,自己买布做也结实划算一点。反正,这样做久了,就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如果能把它变成工作,我会觉得,这对我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梁思原庆幸自己那时候没有转身离开,当时的窘迫和其他的种种,都比不过错过之后的遗憾更让人难过。
到了菜市场,孟清整个过程中一直都很开心,跟认识的菜农打招呼,笑容从没有掉下来过。
梁思原走在后面帮忙拿菜,今天跟了一个小尾巴,孟清时不时地便要向人介绍,说他是她的弟弟。
“怪不得这么像,真好啊。”
对这样的评价,梁思原有些啼笑皆非。
孟清笑了一声,才说:“不是亲生弟弟啦,怎么会像,阿婆你看错了,他是我朋友家的儿子。”
对面的人并不觉得怎么样,说:“你们两个都漂亮,闪到婆婆眼睛了,婆婆看你们好登对啊。”
孟清微怔,笑着说:“您就笑话我吧。”
梁思原眉梢微微动了一下,看向孟清,听到她说:“他还小呢,不要开这种玩笑。”
“老婆子不会说话,让小清家老公听到要吃醋了。”一旁的大叔笑道:“人家也郎才女貌嘛。”
菜场的人说说笑笑,议论他们,却没有一个真的当真。
不上不下的年纪,太容易让人肝肠寸断。
当天孟清邀请梁思原去家里吃饭,梁思原寻了个借口拒绝了,躺在床上,为那些翻来覆去的折磨而彻夜难眠。
大概两周之后,孟清跟杨思思约在店里见面。
梁思原想过跟她一起去,但是在孟清告诉他的时候,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提这句话。
他应该相信孟清自己有能力处理好这样的事情,如果她真的需要,告诉他,他也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过去。
她这一走大半天没有消息,梁思原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等得有些心焦,出去跑步的时候忽然想到,当时自己校考,孟清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心情在外面等着他出来。
接到电话的时候,梁思原擦了把汗,努力喘了两口气,把呼吸放匀,接起来听到孟清说:“小弟,我成功了!”
梁思原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笑了一声,“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