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何璐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林深浩展开双手，以示清白，“别瞪我。”
何璐还想“审问”出点什么，回头看见黎燕还在，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黎，黎老师好。”
黎燕还算亲切的点点头，也许是并不感兴趣，她将目光一直放在林深浩身上，“你们曲子练得怎么样了？正好今天有时间，不如，我给你们来个随堂检测？”
没有人能明白，此刻的何璐内心是多么慌张。
不，林深浩可以算唯一的知情人。
“算了吧黎老师，我今天没状态。”说不清是为了帮何璐解围，还是为了避免听见她磨耳朵的琴音，林深浩自然给了黎燕一股压力，“至于曲目的细节，我想稍后再向您探讨。”
他在邀约。很少见的时刻，黎燕惊讶之余，也开始猜测他的目的，“当然，随时可以。”
林深浩提前结束了这次练习。放学后，黎燕很贴心的站在大少爷的车前等候。
林深浩的身影准确出现在黑夜里，凛冽的寒风将他的大衣吹的东倒西歪，幸好林少爷不在意，他随意调整了两下领口，眼神示意一番，让黎燕先上车。
车外人来人往，散去的方向。
“你应该知道我爸那里的X-T配方从哪来的吧？”
黎燕先是整理了会黑色镜框，听他问起这个，又放下眼镜对他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方媛就这么不信任他的儿子吗？”
空气中的气氛很微妙，如同经历一场盛大而持久的对峙，黎燕看着后视镜里的林深浩，林深浩看着夜色。
两人都没有投降的意思。
直到管家的一个电话打来，他说排章鱼烧的人很多，需要林深浩多等一会。
林深浩嗯了声，随后挂断电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最终还是黎燕事先打破沉默。
“有人曾经在她死前威胁过她，并且这种威胁，绝对不止一次。”
仅仅裴渊发给他的就有两封不同字迹的威胁信，以及一条威胁短信。
“你从哪知道的？”
林深浩眉头紧缩，“这不重要。”
“林家生产解药的原始配方来自林夫人，那几封威胁信的目的也无非是来套利的，有人想从这获取一杯羹。”
林深浩回头，紧紧盯着她，“我不是在问威胁信的内容，我的意思是，她的自杀，是否跟这几封信有关联？”
如果不是因为年纪，或者说资历支撑，黎燕或许真能被此刻林深浩的眼神吓唬住。
从小看着他长大，这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
“也许吧，我并不清楚。林夫人出事的那一晚，我正在M市出差。当晚的七点，我收到了她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
林深浩毫不犹豫问出口，“短信里说了什么？”
“她说，让我及时把出租屋里的东西给你。记得吧，前几天我给你的盒子，那必然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你真的对真相感兴趣，不妨试着从那个盒子着手。”
从盒子着手。
她说的轻巧，盒子根本打不开。林深浩找遍了附近的锁匠，就连大力出奇迹这样的方式都尝试过了，盒子依然完好无损的。
目前来看，除了盒子，还有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王纪，亲妈的情夫，他死于两三个月前，而他的儿子王鑫源，则死于两年前的某个星期天。
那天放假，他在家玩的无聊，留意到状态不对的李方媛，特意跑去街上查看王鑫源的情况。
如他所料，王鑫源不见了。
很多年后，当他再次提起王鑫源这个名字时，只能以街头老大的身份，询问他底下那些消息灵通的小弟。
“那家伙以前还被我们欺负过，年纪比我们大，这小病秧子，还没比他小三岁的阿强强壮。不过也就三五年，他失踪后又突然出现，整个人挺拔了不少，我们都担心他会回来寻仇，躲着没敢出现在他面前。”
“听说是头部受重击死的。当时他还是警察实习生，基本上就是个警局跑腿的。大伙都猜他是惹了□□，又不肯低头跟人家道歉，自个没事找痛受的。”
……
林深浩一遍一遍整理着这些消息，直到某个逻辑通顺的假设来到他的脑子，终于迫使他打出电话。
“喂，裴家天才，我想我知道真相了。”
“稍等。”裴渊将眼前的账簿交给李琦，回头认真通话，“什么真相？”
“王鑫源是王纪的儿子，他之所以会死的那么离奇，我想跟林家脱不了干系。”
说着，正当林深浩打算科普一下王纪身份时，裴渊却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你觉得王纪和X-T有直接关联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有。或许，只要知道了他的秘密，李方媛真正的死因也将很快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