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剧组的电话：“对，叫顾年年，家妹不懂事，麻烦平日对她多关照些。”他落在顾年年身上的眼神柔软而温柔，江南很难相信年年竟然不是他亲妹妹。
顾北启察觉到她的眼神，往这边看了过来，她连忙收回视线。顾北启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在她碗里，“好好吃饭，别盯着我看。”
江南窘迫地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进饭碗里。荆卫的眼神落在两人身上，若有所思。
吃完饭，江南回到房间，刚想关门，突然一只手抓住门框。打开门，站在外面的是荆卫。
荆卫开门见山：“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怎么还不离开青龙堂？”
江南左右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别人，才低声说：“总局让我在这长期卧底。”
荆卫皱眉，“不行，你不能在这，我去和总局报告，换一个人来。”
“不能换，这个任务只有我最合适。”
“江南，”荆卫微微一顿，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到底是来执行任务的，还是来查当年那件事的？”
空气一阵静默。江南垂下眼，长睫掩盖住情绪。
“你查到了青龙堂和那件事有关，对不对？”荆卫神色严肃，“我也在季文泷的资料里发现了一点线索。你先回去，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查，你没必要…”
“荆卫。”江南轻轻打断他。
“我来青龙堂是想查那件事，但也不完全是。”她眼神慢慢放空，思绪飘向很远很远。“我最终决定来是因为一位警局的前辈。”
江南记得，当年她见到那位前辈的时候，他刚从青龙堂的卧底任务里退下来。他在传送情报时遭到设计，被发现了身份。暴露后，他被送到了季锋手里。
“他就是个疯子。”那位前辈说，他在审讯中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却始终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疯子。”他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季锋从不急着让卧底开口，他以折磨他们为乐，看着他们在性命垂危时精神崩溃才是他的目的。他养了几只狼犬，故意饿着它们。等审讯了一半再放出来，这些沾有血腥气的食物对这群恶犬有着致命的诱惑，被审讯的人往往被它们撕咬得血肉模糊。
这位前辈在那场惨无人道的审讯中，被狼犬咬去了一只耳朵，在半边脸上留下了丑陋狰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