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好给您当帮手的,抱歉六子食言了。”
奚潼没有安慰,面无表情地飞着银针:“你知道就好。”
随着下潜,周边的红色藤蔓越来越多,而且在隐隐约约看到下面的藤蔓上好像一簇簇贝壳状的东西。
颜仟仟心说不妙,莫非是那些虫子。
离近一看,正是那些虫子,颜仟仟苦笑,也是,这里还能有什么,还能真有扇贝?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藤蔓上基本都是黑贝,好在不是那些往身体里产卵的赤贝虫。
那些虫子如潮水般向他们几人涌来,颜仟仟搂着姜小芽躲在奚潼的身旁,她的体力真快不行了。
奚潼见状拎起颜仟仟的衣服,将两人叠在一起扛着肩上,侧头对颜仟仟说:“掩护我。”
“嗯!”颜仟仟点头,一遍紧拉着姜小芽,一遍朝着四周轮拳,她能做到的这有这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奚潼。
六子虽然一直奋力向上蹬着,但基本没有什么用,依旧在他们不远处的上方徘徊。
姜小芽一路除了紧张的大叫,就是一直给大家灌输精神食粮,俗称洗脑。
“大家就放心地干,有我在,都不会死的,我给我老爹买酒,每次都是在来一瓶,还有啊……”
颜仟仟一路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真想把她扔水里不管了。
“姜小芽,你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扔了!”颜仟仟实在忍无可忍了,张嘴大喊。
这一张嘴,她发现有些不太对,她感觉自己好像呛水了,咳了几下,又吸了一大口。
整个鼻腔,呼吸道全都充满了水。
这是怎么了?
颜仟仟忍不住张嘴呼吸,大口大口的海水涌了进去,咕嘟咕嘟的气泡从嘴里涌出。
下一秒,就没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白色的墙,白色的桌子,白色的床单,这里是……医院?
颜仟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手臂都缠满了绑带,想撑着床坐起来,竟纹丝未动,反而把挂着点滴的手戳回血了。
颜仟仟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临床的护士给隔壁病友扎完点滴后,才发现她的手已经肿得像个大馒头一样,输液管里的血已经爬上了一段。
护士吓得大叫一声:“哎呀我的妈呀!这老儿高了,你老实躺着别动。”
颜仟仟看着自己手背的针头不以为意,反倒被这护士的口音逗笑了,这才慢慢从恍惚中缓出来。
护士动作麻利,换了一副新的输液管和针头,这次换了一只手扎,边拍颜仟仟的手背,嘴里边说:“你那对象,天天寸步不离的,跟那个狗皮膏药似的,结果人醒了,他还不见了,你瞅瞅。”
接着在手腕上绑了个橡皮带,涂了层酒精,接着说:“你那对象是个疼人的,小伙子不错。”
对象?
我的?
谁啊?
颜仟仟正想着呢,手背微微刺痛,绑着手腕的橡皮带已经被扯掉了,护士转动着调节器,药液平稳的一滴一滴落下。
护士盯了会药滴:“你可别再乱动了。”
下一秒,门开了,护士抬眼看了下,朝着门口说:“帅哥,你对象醒了。”
颜仟仟也抬头看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
黑色的碎盖短发,黑色的短衣短袖,眸子深邃,面容冰冷,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误以为西西是她男朋友呢?是因为对她的过于关心?
但这种关心,只有颜仟仟知道,这不是喜欢,而是愧疚,是她想奚潼忘记的愧疚。
奚潼捧了大半个西瓜回来,还有一大堆干果零食,就像是算好了颜仟仟今天会醒来一样,要不然他自己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护士看他大包小包的,嘱咐了句:“你自己也是病人,多注意休息,伤还得养养。”
奚潼随口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护士也没再多言,关门走了。
奚潼把买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到颜仟仟身边:“感觉如何?”
颜仟仟装作委屈地看了眼周身的绑带,哭唧唧地回了一个字:“痛。”
奚潼撕了袋芒果干,拿了一片,递到颜仟仟的嘴边,颜仟仟想都没想,一口叼走,一脸满足。奚潼坐在一旁,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她。
一片很快就吃完了,颜仟仟张着嘴,示意奚潼再给她一块,奚潼也配合,又拿了一片。
当时事发突然,后来水里发生颜仟仟完全没有印象,印象中只有水,大片大片的水。
颜仟仟看看周围,边嚼边问:“柳遇呢?不会死了吧?”
倒也不是真想让他死,好歹一起共生死两个多月,总归有些感情。
但颜仟仟在心里真想骂死他,稀里糊涂地带他们上岛,现在又稀里糊涂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