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管不说话。
他虽然性格暴躁,但在妹妹面前还是会有所收敛的。
“冷静。”他在心里告诫自己,瞒着这种事情家里人会生气也很正常。
但很快他就冷静不了,他想转头看看情况,却被妹妹的手挡住了。
“不许转过来,受伤了干嘛不直接养好了再回来。从前和你打网球最多喊医生,现在你倒好,直接重伤进医院了。”平等院堂的声音带着哭腔。
平等院凤凰的头隐隐作痛,他平常什么都不怕,甚至敢为了打网球和老爸呛声,却唯独受不了妹妹的眼泪。
他试图安慰哭得愈发伤心的妹妹:“别哭了,我又没事,都输了球哪好意思在那儿待着。”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受的伤,我进来之前问了你的主治医师,你身上的伤根本就不是打网球能弄出来的,你是不是赛前出了意外?”
平等院凤凰立刻事无巨细地向妹妹报告那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比赛前救人的经历、输掉比赛的全过程,以及比赛结束后渡边来找他的事情。
平等院堂的声音还有些闷:“我让人拍的录像带下个月才能到,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我的哥哥是怎么浴血奋战的。”
浴血奋战什么的,好像也没说错。平等院凤凰看向了妹妹,对方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略有些凌乱,大概是连电梯都没等就直接跑上来的 。在那之前可能还去专门问了他的情况,他的主治医师是家里的熟人,为此,刚被送来的时候他还有点不自在。
平等院凤凰没再接话,开始闭上眼睛休息。
“下次比赛我要去看。”平等院堂说。
“随你。”平等院凤凰随口应了,“签证之类的你自己搞定。”
“以后比赛你要带医生。”平等院堂又说。
“......知道了。”
反正世界赛还挺危险的,致死的比赛没有,选手重伤的情况屡见不鲜,多带一个私人医生也没什么。
平等院凤凰的乖顺成功地哄好了妹妹,她起身去洗手池那里收拾了一下自己,说话的声音伴着流水声传进了平等院凤凰的耳朵里:“虽然这次是因为救人,但是下次,下次就算要救人也得考虑一下你自己。”
平等院凤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自己倒不是很在乎这些,但他一受伤,父母和妹妹总归会担心。
“哥,网球它真的那么有趣吗?”平等院堂突然问道。
她更想问的是,网球值得这么大的牺牲吗?
“自然。”平等院凤凰读懂了妹妹的未尽之言。
网球对他来说可是值得付出时间和精力,乃至托付生命的存在。
“哥哥这几天没有办法正常训练的话,要试试想象训练吗?我最近领会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想给哥哥看看。”平等院堂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平等院堂浩瀚的精神力像海水一样慢慢翻滚着,逐渐铺满了大半间病房。
平等院凤凰有点惊讶,也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一位骷髅海盗破海而出,他拔出利刃,剑指前方。
敲门的声音给兄妹俩之间的“战争”画上了休止符,平等院凤凰喊了声“进”。
“哥,等你康复了我们打一场好不好?”
刚赶到的妈妈一进门就听到孩子们的约战:“凤凰还没好就已经要预定到那么远的时候了吗?”
平等院母女长得很像,只是眼睛的颜色略有区别,妈妈的是像宝石一样澄澈的蓝色,平等院堂的颜色则更浅。一旁的平等院凤凰则继承了爸爸黑色的眼睛,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是漂亮的金发。
“哥哥~好不好吗?”平等院堂拖长了声音,向哥哥撒着娇。
“好。”平等院凤凰想了想,还是决定应下妹妹的约战,既然是正式的比赛,他还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应对。
“那么哥哥康复期也来神奈川住吧,我来养哥哥。”
平等院凤凰在病床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要把爸爸妈妈当作不存在啊,家里怎么可能沦落到让你养你哥的地步。”结束了谈话的爸爸也进了病房,“U17那边的教练已经走了,没事了。”
“爸爸~”平等院堂如法炮制地撒着娇。
“好好好!凤凰没有意见的话就行。”爸爸摸了摸平等院堂的头。
平等院家没有人可以抵挡住平等院堂撒娇的威力,于是——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