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唏嘘道:“骞木啊,你父亲之事,本公都已知晓了,虽然我与你父亲以往不对付,可那都是往事,方才殿上听闻,还是忍不住惋惜叹之。你是个好孩子,可千万别钻牛角尖啊!”
周骞木道:“多谢国公关心,我已无事。”
孙衡道:“那就好,唉,竟没想到,你父亲无故身死,圣上竟然都不提上一嘴,此次南下赈灾,你的功劳也不小,可圣上依旧不召你入殿行封赏,本公都替你感到不公。”
周骞木垂目:“圣意如此,我等作为臣子遵循便是。”
孙衡瞥了眼对方攥紧的拳头,眼中闪着狡黠的亮光,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道::“你若是有何难处,也可到国公府严明,本公瞧着你是个好苗子。”
说罢,扬长而去。
——
刑部刑房内,赵昧站立中位,等着刑官执刑。
在她身旁共站着三人,分别是提着鞭子的刑官,刑部尚书范世宴和袁戈。
范世宴给了刑官一个眼色,刑官领命便要挥动着手中的鞭子。
作为刑官,不道六亲,不认尊卑,只认上头的命令,和手中冷冷的刑具。
手起鞭落,力道沉重,绝不含一点糊弄。
刑官气势摆得足,扬臂而起,却是挥不动了。
那刑官抬眼看去,不禁无奈:“驸马,你这都是第三次拦鞭了,照这样下去,这二十鞭子何时才能结束?”
范世宴轻咳一声,道:“袁医…驸马,你这样是耽误刑部执行公务,这于礼于规都不妥当,你要实在不忍心看,不如先退至刑房外?”
袁戈抓着鞭子的手没有丝毫松动,道:“我说了,要么让我代公主受罚,要么这刑就别想执行。”
范世宴道:“驸马,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况且这可是圣上亲下的罚令,你这样做属于违抗圣意了,重则是要过牢狱之灾的。”
袁戈道:“你不说,他不说,谁会知道?你只需要行刑,打在谁身上,外头人不知情,圣上自然也不会多问。”
范世宴无奈:“驸马,你就别为难我了,行吗?”
袁戈不为所动:“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我们就在这耗着。”
“行了。”赵昧转身看过来,道:“你先出去。”
袁戈道:“我不出去,这错是我犯下的,要罚也是我来受罚,怎能让公主替我受罚。”
赵昧道:“你还不明白吗?眼下朝中上下,只知景言公主受命持皇令却丢失了,没有人在乎究竟是如何丢失,究竟是不是公主一人之失,他们只在乎我在这件事上应该受到怎样的处罚,即便你现在跑去承认过错,他们也只会见缝插针的歪曲事实来找我的罪状。所以,眼下的结果算是好的,不是吗?”
“可我不想你受罚。”
刑房里四处铁壁暗沉,阴冷的气息充斥着全身。这里,是流淌过无数鲜血,尖叫凄零着拖走一具又一具凉透的尸骨,这里是充满冷漠和绝望,可此刻,赵昧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看着袁戈的双眼,看到了某些以往不曾看到过的东西,是关心、担忧、心疼。
她淡淡的笑了。
“放心,去外面等我。”
二十鞭子,说多不多,却也能重伤筋骨。一下又一下的沉闷抽声,阵阵悬于袁戈的心中。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他转身推开刑房的门,看向最里边的身影,依旧灼灼风雅的站在那,背上的数道血痕也压不弯她的腰,一如初见时的傲骨绝然。
“公主。”
他跑过去将对方揽着,扶着对方的肩头低声问道:“还能撑住吗?”
赵昧不言,却将一手搭在他的手心里,用力一握,告诉他,自己很好。
袁戈搀扶着她出了刑部,转身来到她身前蹲下:“我来背你回去。”
赵昧看着他,却是恍惚了好一会,才道:“开什么玩笑,这是宫里,况且本公主何至于要你来背。”
“我先前托人叫化春他们先回去了。”
袁戈起身看向她,道:“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被他们看到你受刑罚,所以我便自作主张让他们先回去了。若是我做得不对,公主也请担待着些吧!眼下左右是没有旁的可以乘行的东西,不如你勉强勉强,让我背你回去吧!”
见赵昧不说话,他转过身去又蹲了下来。
“公主放心,我会避及耳目的。”
等了一会,一阵柔软温和之感附在背上,一双纤细的手臂轻轻的搭在他脖子两侧,似有意避开亲昵的举动。
袁戈伸手握住了垂于脖侧的手腕,主动的将这两只细嫩葱白的手指交合在一起,道:“公主可得抱紧些,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掉下去哦!”
他轻轻的将对方托起,缓慢的走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这条小路远离主街道,也绕远了回府的路程。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