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想伸手去让她放松,却被她一把推开。
面前的女孩颤抖着出声:高启盛,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的真好。
高启盛向来是无下限的人,在京海时被高启强管着,稍微还有点人的样子。被送来香港以后,项上失去颈箍,犹如疯狗出笼,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为了报复,让人把仇家的老婆女儿玩残的事情不在少数,在黄瑶眼里,他们是“□□”,可在他眼里,他和黄瑶所谓的血缘关系,不过是一个印在纸上的生物学名词。
更何况他们还不是真正意义上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黄瑶甚至不姓高,她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出现姓高。
可是为什么?
是你黄瑶身材样貌好,还是你性格好?
当然都不是,他三番四次被气死,可依旧乐此不疲,要将她锁在自己身边。
因为你一个遇见的高家人,是我。高启盛笑着摸摸她的脸,眼神里看不清情绪:瑶瑶,我们是命中注定的。
黄瑶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只觉得跟他讲话很累,她说不通,他听不进去。
一碗粥下去,黄瑶感觉到胃里稍微有了那么点暖意,掀开被子,摇摇晃晃地就要往楼下走。
她无法忍受跟高启盛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高启盛跟在她后面,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脚步虚浮地下楼,好似京海被袭击之后的那天,他在病房里看着她,也是这样踉跄的背影。
出事的第一时间,他立刻将车里的监听和暗地里监视黄瑶的人统统撤走,警方那边就算查到眉头,也抓不到实际证据。
这件事随着自己回来香港不了了之。
蒋天也是蠢,竟然想着在京海对他动手。
他唯一做的一件聪明事,就是替自己绑来了黄瑶,为此,可以一笔勾销他在京海做的事情。
可其他的,就要另外算了。
贝莎在楼下,见到黄瑶立刻迎上去,想接过她手里的碗,黄瑶避开她的手,轻轻摇头:贝莎你去休息吧,我来。
贝莎的视线移向她身后的高启盛,男人微微点头,她便转身回了房间。
黄瑶把碗放进水池,打开水龙头。
离开高家以后,她进厨房的次数越来越少,少到她以为,在高家寄人篱下的日子,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辈子她能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度过圆满的一生。
水很快就盛满了碗,往外溢出来。
黄瑶垂着眼,安静地洗碗,高启盛站在一旁看着她。
他明显感觉到黄瑶态度的变化,之前是晚辈对长辈的态度,里面掺杂着不服和不信任,自己说一句顶一句,认错认得很快,下一秒又跟没事人一样贴上来企图从他这里套到点什么。
可现在的那种害怕,更像是一股根深蒂固的畏惧,来源于被强迫以后,女性对男性的畏惧和不信任。正因为这份畏惧,她开始有意地回避他。
高启盛有点不爽这种感觉。
黄瑶磨磨蹭蹭地洗完碗,把碗放进沥水篮里,抿着唇望向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言下之意是没事的话能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儿。
高启盛更加不爽了。
他本来想着没事的话就让黄瑶好好休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有啊。
黄瑶紧张地看着他。
高启盛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戒备,笑道:那张卡在哪里。
黄瑶抿抿唇。
瑶瑶。高启盛最喜欢也最讨厌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你把卡给我,我们的债就算结了,怎么样?
高启盛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跟她商量,但黄瑶一个字也不信。
黄瑶始终不说话。
这是你唯一从这里脱身的办法。高启盛与她谈判:到时候我们找到那张卡,你仅有的筹码都毫无价值了。
闻言,黄瑶脸上出现了很淡的笑容,那抹笑意微不可闻,转眼即逝。
她避开高启盛的眼神,小声问:那在找到之前,你就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高启盛眼皮动都不动一下,反问道:我让你老老实实待着,你听吗?
他压根不指望黄瑶能老实待着,看她身上的伤比白天淡了点,醒过来还没多久,就已经推了他两三次,怕是身体刚有点起色,就计划着怎么往外跑了。
别逼着我把你栓在家里。高启盛的视线凉凉地扫过她的脚腕:像拴狗一样。
黄瑶原本有些晕乎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睡得太久,差点忘了他是个疯子。
那上学……可以吗?黄瑶舔了舔嘴唇:去不了英国,留在香港上学,总可以吧。
可以。高启盛欣然答应。转身往外走: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黄瑶跟在他身后:我的学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