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着。
杨桃伸开双臂,面容平静地将林薇抱起。
“她只是在睡觉呀,小兔子喜欢睡觉,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零碎的音节从杨桃的喉腔中溢出,吟唱着她平日里哄着家中兔子的小曲儿。
周遭的人对于杨桃这一怪异的举动没有表露出一丝怀疑,但江穗还是眼尖地在乌压压的人群中看见,有几人流露出浓浓的不安感。
那几人……有些眼熟,想起来了,集市那天也见过呢。
不待江穗再多看几眼,气流随着人群的活动变化着。
江穗知道,这些居民又开始恢复到他们的正常状态了。
江穗深深地凝了眼惊魂未定斜靠在门前的严媛圆。倒不是说江穗要诅咒她,只是多年来看恐怖片的经验告诉自己,严媛圆难保不是下一个倒霉之人。
怀揣着满腔无奈,江穗收敛目光。
日上三竿,白途的房门却还是紧闭着。
江穗本就对这难缠的小孩没有多少耐心,想来也是小孩贪睡,并没有多话。
白途的父母似乎很忙碌,不知道在收拾些什么。
在江穗他们起身就要上楼的瞬间,白途的母亲喊住了他们。
她收拢着长发,将戴在手腕上的皮筋取下,随意地束起:“今晚镇上有活动哦,兔子竞赛,挺有意思的,吃过晚饭一起去吧?”
江穗点头,算是应下了。
房间内,江穗踌躇地站着,不知道该找哪里落脚。偏偏这屋子没有椅子,空荡荡的就一张大床。
邓之远看着扭捏的江穗,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坐下,自觉地挪开,席地而坐。
邓之远拍了拍床:“小穗要是嫌弃地板太脏了可以坐床上,不用觉得拘束。”
江穗一直觉得邓之远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他的确瞧出了自己的别扭,但她倒不是因为和他们生分了。
这张床,会让江穗联想到许多。
白兔,裙子,孤男寡女。以及江穗那露骨的言语。
分明没有发生过什么,江穗也一直告诫自己要分清任务与现实,可真的重来一遍时,又是另外一码事。
眼皮掀起瞬间,看见何昭眼中淡淡的委屈,江穗双手搅动,有些不知所措。
再推搡下去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江穗最终还是选择坐在了那张绵软的床上。
何昭在她后一秒坐下,眼中委屈之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刚刚燃起的笑意。
“那个女孩说,林薇已经变成和他们是一样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江穗绕着一缕黑发,绕着绕着,没了方向的不仅有这丝发,还有她的思绪。
陆川耸肩摊手:“林薇都死了,他们是活人,怎么能一样?”
“或许说的不是生与死的区别。”何昭道。
“不过他们倒是对兔子痴迷到这种程度,连死人都被他们改装成……”邓之远不忍再说下去,惋惜叹气。
兔子,兔子。真是可笑。说来是爱兔子,可是将它放在一桩命案上,岂不是亵渎了他们的爱,不免讽刺。
“其实有点事,我还没和你说。”何昭突然转身,认真地看着江穗,江穗清晰地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何昭的神色太过正经,江穗微张着唇,沉溺在他深沉的黑眸中。
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江穗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了加速的痕迹。
这种感觉不太妙。
“昨晚,林薇那屋子里出现过一位兔头人,当然不可能是林薇。”
何昭垂下眼,浓密精致的睫毛弱化了几分冷淡,他回想着昨晚的所见。
那兔头人行动顺利,并不像是个重伤之人,所以不可能是林薇,而是另有其人。
江穗被这一句句话砸醒了。
咳,自己都在想些什么……江穗心中懊恼。
邓之远点头附和:“虽然现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就是昨晚出现的兔头人杀了林薇,但他的嫌疑很大。”
只是仅凭一个影子想找出凶手实在太难,不单是面孔被完全掩盖了,这座小镇又奉兔子为吉祥物,哪家有个兔子头套都不为过吧。
只能再等等看,这兔头人是否会自己露出马脚了。
江穗单手支着下巴,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板,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嘎吱”——
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蹑手蹑脚地打开。
何昭目光冷冽扫射而去,垂在身侧的手臂肌肉瞬间崩紧。
开门声在静默的房间显得尤为突兀,江穗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斜竟倒进了何昭怀里。
白途推门而进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江穗双手撑在何昭身子两侧,整个人向他倾斜,何昭被迫只能后仰,可手却在她倒下的瞬间下意识地扶住,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