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敢扔。
院子里的婢女们早就散了,生怕惹上不该惹的富贵,孟柔只能拿着那烫手的匣子回房。
看了好一会儿,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又是痛哭一场。
……
大夫人刚下轿子便听说了流觞亭的事,皱了皱眉,指派傲霜去库房里挑几件东西送去偏院。
“记得多挑几件项链,项圈之类的,既然进了江府,就别再像那些没见识的,动不动就伸手打秋风。”
傲霜张嘴想替孟柔辩驳几句,被岑嬷嬷推了一把:“快去。”
她犹豫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说,点头去了。
岑嬷嬷啐了一口:“还真当自己是个副小姐了!”推门进屋,伺候大夫人卸去钗环,屋内没外人,主仆俩在镜子里对视一会儿,都忍不住笑出声。
“我的好阿岑,你究竟是上哪里找来的这么个活宝!阿郑平日再装相不过的一个人,竟也能被她气成这样,这可真是……真是个奇才!”
大夫人笑得几乎掌不住,撑着妆台“哎唷哎唷”地喘不上气,岑嬷嬷连忙给她拍背。
摇头道:“老奴早知道她是个大字不识的货,却料不到她竟敢去赴七娘的宴。也就是五郎躲出去了,否则也得被气上好几天。”
笑过一会儿,大夫人又觉得遗憾:“只是婚书没能找到,不然就……”
这是岑嬷嬷差使没办好,她亲自去了一趟安宁县,最关键的东西却没能拿到,心中正愧怍,连忙道:“如今这样也不错。看看那院里都傲成什么样了,打量着家里统共三个郎君,一个未成人的把在手里,另一个眼见又有了出息,尾巴便要翘到天上去。哼,不过是区区一个中郎将,她谯郡戴氏便是祖坟上冒了黑烟,也要看她自个受不受得起。”
“一个庶子,一个庶人,任由他们闹腾去。”大夫人看着妆台上的大红色的纸笺,又摇头,“唯一的一个庶女,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岑嬷嬷不解:“娘子是在说七娘?老奴看七娘一向孝顺,就连今日……”
大夫人叹息:“你当她是在为我出气?那可真小看她了。”说着翻开纸笺,府里六月要给江婉办及笄礼,原定了郑瑛的同母小妹为她做赞者,可江婉非说与小郑娘子不熟,要自己定。
纸笺上赫然就是江婉自定的赞者。
“她欺辱孟氏,是要踩着孟氏去讨好她正经的’五嫂嫂’,再借着通家之好去给人家兄长当续弦呢。”
岑嬷嬷顿时怒道:”她一个生母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做媵妾都不配的玩意,竟敢算计到娘子头上……”
“罢了。”大夫人合上纸笺,笑意讽刺,“她既然有这个心思,那边也应了,就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