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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2 / 4)

要在太庙献俘,祭告先祖,宗正寺和礼部的官员商议几日,竟又添出圜丘祀天的行程。

江铣既是此役中生擒突厥可汗的大功,又受任检校右卫中郎将,所统掌的亲、勋、翊三府不但是御在所宿卫,祭祀时也是左右仪仗,这几日他不是在练兵就是在同殿中省扯皮,简直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找到个空子,策马出了宫城就直直往家走,却又被堵在了西市。

听路人说,是有个商队的骆驼不知为何突然发狂,冲进道旁的酒肆里头大肆踩踏,把客人全都吓跑了不说,许多陈年的美酒也都被糟蹋个干净。

“……也不独咱们被堵在这儿,”那人道,“燕王才刚回京,听说有新进的字画才纡尊往市里来,谁料那酒家娘子和胡商只顾着厮打,满街的碎陶破布并一大群骆驼竟没人管束,堵住一整条街。这下可好,咱们就同王爷一道等市正来清道吧。”

这一等不知要有多久,众人齐齐叹息,就连江铣的马都不耐烦地打个响鼻。

江铣也是无可奈何,见边上就是家金器铺,便干脆栓了马往里走。

掌柜的正隔着窗户看热闹,连有人进门也没听见,江铣敲了敲柜台,让他把新进的首饰都拿出来看看。

“对不住对不住,失礼于贵客了。”掌柜叉手道歉,打量一圈江铣的衣饰,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您可找对地方了,咱们这儿什么首饰都有,金的玉的银的铜的……您是要自用,还是送人?”

江铣抵着拳轻咳一声:“送人,要女眷用的。”

他还记得上回出门前,孟柔似乎同他闹了一场,原想放着冷一冷再回去,谁知自己一走就是好几天。

孟柔说要去江婉的诗宴,他不在家,又无人阻止,她自然会赴约,到了宴席上,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欺负,真是想想就可怜。

不过,依孟柔那个脑子,也未必能听出人家是在欺负她。

江铣想着孟柔同自己争论的模样,不自觉便带上几分笑意。

掌柜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是要送给尊夫人?”连忙把那些福寿纹样的撤下去,换了些时兴轻巧的端上来,“您瞧瞧这几件可好?都是今早才送进来的,南边北边的都有。”

江铣看了看,无非都是些什么金发钗,玉耳铛之类,十分寻常,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掌柜又换上一屉子更华贵的,他仍是没表态。

掌柜知道他是正经识货,又去翻箱倒柜,从最里头翻出个织锦的布袋来。

“您看看,这件怎么样?”掌柜的翻开布袋,忍不住道,“这可是刚从沙洲来的,在某这里存着还不满一日,若不是贵客上门,某都不舍得拿出来。”

江铣只是笑:“你若什么好货都只管自己收着藏着,也不必开门做生意了。”又看看那首饰,孟柔肌肤莹润,正好衬得上她肤色,便道,“就要这一件。”

“好嘞!”掌柜的扎好布袋,说了价钱,“郎君是要现就付讫带走,还是某稍候送至府上?”

“现就带走。”

江铣身上带着的银钱不多,统共六、七两金子,自然不够,就干脆把银鱼袋压在掌柜处,稍候再让小厮松烟带钱来赎,自己则拿着织锦布袋回了家。

回到院子梳洗更衣,推开西厢房的门,却扑了个空。

江铣问婢女:“阿孟在哪?”

“回禀五郎,孟娘子一早就出了院门,现在还没回来。”

“她出去了?去哪里了?”

江铣皱眉,孟柔不在屋里好好待着,还能去哪?

“应当是去主院了。孟娘子最近同傲霜姑娘常在一起待着,似乎很亲近,一道去了主院也不稀奇。”砗磲嘴快,“傲霜是……”

江铣打断她:“我知道傲霜。”

江府的家生奴,幼时被大夫人收为义女,说是义女,却没有放良脱籍,只比其他仆婢多几分体面而已。

傲霜是大夫人院里的人,孟柔怎么会同她搅在一起?

正要派人去园子里找,可不一会儿,孟柔竟然回来了。

是傲霜送回来的。

江铣坐在屋里,他看得见孟柔,孟柔却看不见他,他看着孟柔眉眼飞扬,笑着与傲霜告别,回到院子里时脸上笑意也没有丝毫消退。

他看着孟柔哼着歌回到房里,极惊喜地睁大眼睛,喊道:“五郎,你回来了!”

一直沉着的脸色才和缓些许。

可孟柔却不再像先前一样,一见着他就往上扑,而是极自然地唤婢女倒水,洗净双手,脱下披帛挂好,才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

云鬓高耸,环佩琳琅,真像一位出身世家的女郎。

孟柔才刚从傲霜那里学了“发乎情,止乎礼义”的道理,因此现下只是远远坐着,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江五:“五郎,你怎么不说话?”

江铣嗤笑,心想,必定是错觉。

是阿孟见他几日不归家,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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