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爷爷低眉,庞大的树干遍布整个神灵禁地,瞬间收拢合并,摇身一变,化为一个粗狂眉眼的青年男子,恭敬道:
“恭迎执法者大人。不知道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即便是过了千百万年,自己已经成为这九州大陆上修为高深的上位者。
迦罗见到溪行之还是会瑟瑟发抖,忍不住臣服。
那可是与天地同寿的神子。
自这片大陆存在以来,他就已经在了,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不知他如今真身在何方,只是每当世界崩塌,他就会以身外化身的模样出现,维持天道规则。
执法者,本就冷漠无情,公正严明。
手中一把破妄戒尺,斩断过往一切邪祟幻境。
“来接一个小朋友。”溪行之神色淡淡,忽而说道:“说起来,迦罗你也见过她。”
他从未出过神灵禁地,怎么会见过执法者大人的朋友。
况且,自记事以来,大人身旁就从没有朋友同行。
千万年来,执法者大人总是独来独往,清冷孤寂。
有时,迦罗看着他的背影,都会想执法者大人他难道不会寂寞吗?
对了,似乎有人陪伴过大人来着。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俏丽的身影,迦罗忽然感觉手臂一痛,胳膊上已经被打上一个金色的烙印,刻入神魂,撕裂心神。
“擅动私刑,迦罗,你是否服罪。”
“迦罗服罪,请大人惩罚。”
“那人如今在何处?”
“回溯之洞。”
大人,他似乎生气了。
果然一切都逃不过执法者的眼睛。
迦罗只是抓住了一个擅自逃离天道规则之外的人,想拿这去邀功。
无生之境,九州大陆,梦里泽。
每进一界,都更加艰难。
他在这九州大陆呆了太久太久,只是不甘心,想往上走而已。
青年跪伏在地上,双手向上,眼底闪过一丝野心。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执法者大人的破妄戒尺。
迦罗抬头,抚摸灼痛的手臂,看着青色袍角渐渐远了。
恍惚之中,他竟觉得大人的脚步变得有些匆忙。
——
“程瑶,醒醒……”
那清冷嗓音愈发近了,仿佛就在耳边。
程瑶努力睁开眼睛,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
“阿坚。”
看不清来人,她被人抱在了怀里,浑身血丝染上了那人青色袍角,青丝垂在了男人臂弯里,缠绕。
草木气息扑面而来,空荡荡的胸口逐渐丰盈起来,惬意覆盖全身。
好温暖……
脑海中一片茫然,程瑶十指顺着男人的袍子摸到了他的发,轻轻勾着。
如流水一般顺滑的发丝在她手心滑落,冰冰冷凉,指尖留下淡淡的草木清香。
她将头埋在了男人怀里,伸出手去描摹他的眉眼。
“别动。”溪行之淡声说道。
洞穴里深不见光,头顶生长着苔藓的石壁滴答滴答滴着水 。
阴暗潮湿,犹如深不见底的欲望。
呼吸之间,都是一片湿气。
溪行之将程瑶抱在怀里,施展着治疗术,给她疗伤。
少女身上的衣裙早已变得破破烂烂,只剩几片挂在身上,露出白皙肤色,混合着树枝的青绿粘液,湿哒哒的。
血液顺着她雪白的腿滴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树丛里。
脚下的树枝瞬间变得粗壮了些。
避开少女无时无刻的渴望触碰,溪行之指尖幻化出一件青色长裙,披在了少女身上,遮住了那副雪白的身子,耳垂已然泛红。
他倒是不知道平日里在他面前呆板羞涩,谨小慎微的程瑶还会有这幅面孔。
面对那谢坚,程瑶简直是如同泡在了蜜罐里一样发甜,缠人的紧。
面前的男子是如此的冷漠,看她时,目光清冷,没有半分情意。
“阿坚,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骤然被人拒绝,程瑶迷蒙地看了一眼男人,红唇微动,无限的委屈扑面而来:
“你不想我吗?”
“可是我好想好想你。”
少女身子又黏了上去,贴在他胸前,勾着他的发,亲密无间。
恍惚之间,仿佛溪行之就是她那痴念惦记的恋人。
明白程瑶这是受了伤,心智不全,认错了人。桃花雪捏成的心脏融化,受到生灵术的影响,会不自觉地靠近他,汲取仙气,滋补自身。
溪行之稳坐如山,淡然地伸出食指抵住了少女贴近的莹润脸庞,下一秒,却感觉一股温热袭来。
程瑶竟是伸出粉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