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静了许多,并未动怒,松开手。
“孤明天早上派人搬宝库。”魏伦道。
“王爷,白天这里进不来,白天是死门。”易璃回道。
魏伦盯看了她一眼,眼里全是不信的神色。
“若是进不来,孤便炸开门。”
易璃有些无奈,“王爷,你仔细听,可有听到流水的声音?这四周壁里流动的全是水银,上下都埋了火雷,便是外面殿里也全是机关,若不是刚才我们进来先关了机关,这会已经被扎成刺猬。”
魏伦听了听,果然听到似乎有水流暗响之声,但也保不齐是她诈他,就算这样,兵不刃血,这惊天财富,轻易便双手拱上。这些财物,他看了都心思难定,瞬间想据为己有,她一个女人,被人抢上门,竟然丝毫没有不舍得,比男人还放得下。除非……女人,欲擒故纵,是担心轻易上手,日后被抛在脑后…
“你对孤这么好,莫不是想跟孤做长久夫妻?”
……
易璃不知他究竟有没有脸皮。
第二日夜里,易璃又开了宝库,随后她便离开。
魏伦见她今夜罩了一件雨青色斗篷,脸几乎都隐在兜帽里,看不出神情。她一如昨日,甚是爽利的开了宝库,走的时候更是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这让他明明已经得偿所愿,心里却突然很不是滋味。
这夜,宋府里灯火通明,兵马成龙,一箱箱财物被从地库搬出,又搬上马车封装……
宋府这边几乎是人人落泪的沮丧,如此明火执仗,生搬硬抢……
便是锦书知道易璃不容易,也不理解,她面上全是咬牙切齿的愤怒“姑娘,他们简直就是群强盗。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易璃这边已经准备睡觉了,她着了白色里衣,头发全部放下,她发质极好,甚是黑亮,皮肤又白,此时更是莹莹如玉一个人,只可惜,现今连个依靠没有,万事都要自己筹谋,短短时日,消瘦了许多。
宋成璟骤然出事,她一边要打理他的葬礼,一边又要应付蜂拥上门的豺狼虎豹,便是伤心都来不及。此时心神松散,反忆起他在时的好,把那份怨淡了许多。
“你也看出他们是强盗,现在不给他们,难道非要到他们撕破脸开始打家劫舍,动財伤人的时候才给他们么?”易璃悠悠叹道。
“姑娘,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姑爷在世,也与州府大人关系甚好。””锦书含泪看着她,若是姑爷还在,怎么会到这地步。
易璃闻言,无奈一笑,面上此时才漏了几分凄然,“这位王爷驻兵已经月余,兵马异动,自古都是帝王大忌。他敢冒天下大不为,朝廷那边却没有一点声音,足以可见有恃无恐。他要还好,他不要宋氏才恐是灭族之祸。”等到那时候,家破族灭,作为女眷的下场才更凄惨可怕。
锦书震惊,“姑娘,您的意思是…,但是那位可是宋氏血脉。”高祖背书,魏宋联姻难道都挡不住吗?
“天下哪有不为财帛动心的。”易璃心想,更何况宋氏居货天下已久,单这点就是灭族死罪。如今的财富多聚在贵人手中,对昱朝可不是什么好事。只要天下还姓魏,宋氏想生异心,不死也得剥层皮。
“锦书,钱财不过是死物,宋氏绵延,靠得可是商道,只要根本还在,就财源不断。你放心,不会少了你的月银。”
“姑娘,你明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为姑娘不平。”锦书急道。
“那你放心,即便被抢了,你姑娘我也是天下最有钱的女人。”易璃说道,这便是襄城宋氏留给她的好处。
“姑娘,这么说来,你是不恨那位王爷?”锦书道,姑娘真是钱太多了,才这样不介意。
“锦书,财虽好,但要取之有道。这样强取豪夺,便是下乘。他敢担这恶名,我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与其日后遭人惦记麻烦不断,被磨骨削筋,索性都给了他。如日后别人要再夺,就要到他手里去抢,有这王爷在前面扛火雷,我们再后面省心过自己的日子不好。”易璃说道。
锦书被她这么一说,心疼的感觉才略微好了一点,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她们现在过的一如从前,除了每日里被这些粗野行五惊吓,不如花钱买平安。
“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用不了几日,就清静了。”易璃困意已经上来了,临睡,她想,怎么能不恨,欺负弱寡,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宋氏居货天下,若是他成了,只当又做了一次,若是他败了,宋氏被强抢,已经大出血,诚意给足,后者怎么也不能再给得条件太差,逼人至死。若是这样也逃不过,杀宋氏容易,但是散了人心,众阀背心,这魏氏的江山恐怕坐不稳了。如今,太子早逝,朝堂上激流暗涌,得了如此巨财,必遭人眼红嫉恨,那王爷回去就是被架在火上烤。
整整搬了三个通宵,才只搬了三个库房,仍有一些贵重古物不能立时换了银钱被留下来,剩下的魏伦便没在让人搬,这宝库现今在他手里,那位夫人又配合,跑得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