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难道真是误会,红线指得并不是姻缘?
江漫翻来覆去,放肆地在床上打滚,一直到两多点才勉强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穿着睡衣,满地找拖鞋,好不容易找到,就见梁媛推门进来。
梁媛已经洗漱完毕,换了一身黑色衣服:“走吧,昨天你陪我讨公道,今天轮到我陪你了。”
江漫迷迷糊糊地问:“去哪儿?”
“当然是去找陆海,你做梦的时候都在念年糕的名字,走,我陪你去把年糕接回来。”
江漫听到这话,瞬间清醒过来:“你要揍陆海?”
梁媛冷哼道:“我可没说这话。”
江漫笑着抱了抱她:“好啦,知道你是替我生气,放心吧,年糕要,该让他还的钱,我也会算清楚的。”
她看似既冷静又冷酷,其实心软得很。但是经历这次的离职和分手,江漫觉得,是要变得强硬起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话果然有道理。
梁媛还是不放心:“真的假的?你个好好先生,肯定还是把事情轻拿轻放。”
江漫笑道:“放心吧,人总要学会成长,你不是还要整理作品呢,忙你的去,我自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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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梁媛的司机来接她,顺便绕路把江漫捎到陆海住的小区门口。
江漫沿着熟悉的路走,坐电梯上楼,看到熟悉的门,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小红布囊,布色已经变得暗沉,里面装着她从千山寺求来,送给陆海的平安符。
她顿了一下,没从口袋掏出钥匙,而是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里面没有声音。
她又敲了几下,想了想,今天周六,陆海可能在公司加班,于是拿出钥匙,自己打开门。
刚推开一条缝,江漫便皱起眉,一股浓烈的烟味从屋里窜出来。
这么重的味道,得抽了多少烟!她挥挥手,将鼻子前的几缕烟雾拂开,走进屋里。
空气中弥漫着灰白色的烟雾,要不是没有焦糊味,只有呛人的烟草气息,江漫都要怀疑屋里是不是着火了。
她捏着鼻子走进屋,看到地上的猫粮碗竟然是空的。
“这个陆海,对年糕一点也不上心。”江漫抱怨道,决心要把年糕带走。要是陆海现在出现,她会忍不住给他两拳。
既然陆海不上心,那还是她养着小家伙吧。
“对了,年糕呢?”江漫张望四周,终于发觉异常,年糕竟然没有扑上来蹭她。
江漫心里咯噔一声。
“年糕。”
“年糕,妈妈回来了……”
卧室门开着,阳台的玻璃门也开着,屋子就这么大点,一眼可以望到头。江漫心里慌得厉害,哪里还顾得上捂鼻子,到处喊着年糕的名字,希望它能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她冲到卧室里,看见玻璃窗开着一道缝,但窗纱并没有锁紧。
“年糕!”江漫扑过去,把窗户推开,探出头。她本来是有点恐高的,可是现在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她紧张地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几乎不敢眨眼,屏住呼吸向下望去。
地上没有没有猫的尸体,她最害怕的那一幕并没有出现。
江漫并没有放松下来,她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打通物业的电话:“喂,我家猫不见了,可能是从窗户跑出去的,你们这两天有没有见到一只银渐层,很胖的银渐层……”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
直到电话那头的人说“没看到,业主群里你再发照片问问。”江漫这才长舒一口气。
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好,哪怕是被别人捡了去。
她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的腿脚发软,快要撑不住身体,可是不行,她必须要找到年糕。
江漫用力地合上纱窗,靠着墙蹲了一会,缓缓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年糕最喜欢吃的吞拿鱼猫罐头。平时,只要她打开罐头,年糕嗅到味道,不论钻在哪里都会立刻跑出来,对着她喵喵狂叫,还会伸出爪爪,想要把罐头揽到自己怀里。
她安静地打开罐头放在地上,在心里默默祈祷。
“年糕,这是你最爱的罐头,快过来吃吧,别吓妈妈,今天一整个罐头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