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眼前的事好像也称不上什么大事。
想到此处,柳清鸢的内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这么多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尽心尽力,而他对我的照顾我也不可能不感动。”
夏夫人垂眼缓缓说着,短短两句话已将事情全部概括。
关于那盆人头奇草的事她是一点儿也没提,一副忘了所有怪事的模样,或许的确是没了记忆,不然怎么可能不露出一点破绽。
“不关微澜的事,都是我……”陈肃急于解释,却没想一下子就暴露了称呼的问题,他意识到,便闭了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柳清鸢只用余光看向顾年聿的反应,他似乎早有预料,从容自若地朝夏夫人说道:“不知是否方便让我们先同陈都尉单独说上几句?”
夏夫人愣了愣,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有些内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待夏夫人离去后,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陈肃一个起身,直接跪在了柳清鸢面前:“柳小姐,陈某……陈某不是人啊……”
身材魁梧的武将此刻正在她脚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再结合说的话,柳清鸢差点以为对方是精怪修炼成人型,心一定,想起八成是因为在梦中山洞的事,陈都尉可是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毕竟形势所迫,也不是你本意。”柳清鸢嘴上大度地说着,也并没有去扶对方起来的意思,她承认自己无论怎样都是有点报复的心思在里面的。
“都怪我心急……脑子不好用才惹得这些事!要是我……唉……”
陈都尉继续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顾年聿听不下去了,伸手把陈肃拉了起来:“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把你知道的事说一说,尽早解决了。”
柳清鸢赞同地默默点头,也奇怪顾年聿的身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就算陈肃受了伤也不至于轻到让一个面色不好的人拽起来吧?
她自然地把疑问再次压在心底,对顾年聿的好奇多了起来,就显得不那么惊讶了。
被顾年聿硬生拉起到椅子上的陈肃坐如针毡,一方面是他对夏夫人称呼的暴露,更多的是另一方面,他不该轻信……
“别急,慢慢说。”顾年聿见他眉头紧皱,满脸愁容,知他不会轻易道出。
陈肃用铜盆里的毛巾抹了把脸,深深叹了几口气:“陈某该从何处说起?”
“就从你是哪里听得来‘入梦’的方式说起。”
到了谈话的地步,柳清鸢的脑子便转得飞快,思路清晰了不少,单刀直入。
话一出口,屋子里缓和的氛围骤降了几度。
难道是不该问的?
柳清鸢明显感到了不同,可她不觉得有不妥的地方。
“蒙面人。”陈肃看着两人说道。
那人不仅不以真名示人,甚至连像样的名字都不取。
柳清鸢的感觉就好像期待了很久的大餐,结果是凉拌菜大杂烩一样。
她看了看顾年聿,对方了然。
陈肃却误以为是两人当他故意隐瞒,连忙解释:“他就让我们称呼他为‘蒙面人’,陈某想如此世外高人定然是有自己的怪癖的。”
柳清鸢不可置否,普通人尚能各有各的喜好,更别提有几分本事的人了。
见对方因她含糊不清的表态松了口气,她进而问道:“陈都尉是从哪里同他相识的?”
她话一出口,陈肃如变脸般快,再次愁上心头,整张脸皱在一起:“都怪陈某……都怪陈某听信了老贼和小贼的话,一时糊涂才酿成了大祸……”
“陈都尉说的可是班道长和吕公子?”
“正是他们两人……呸!无耻之徒!”或许是回忆起了当初的事,陈肃愤恨地咒骂了两声。
可想而知,一定是班真和吕子修早有目的的将蒙面人推荐给了他。
“班道长和吕公子确实是枉为人,但事情都过去了,不知者无罪,陈都尉倒不必太自责。”柳清鸢顺着陈肃的心情,客套了几句,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安慰了对方。
她倒不是不讨厌那两人,只是比起眼前的真相,梦里的都是过去式了,再说,那两人都没了命,尸体都被蒙面人带走,估计进行最后的利用吧,真是自作孽。
“说的是,不愧是柳小姐。”
陈肃看向柳清鸢的眼里多了几分敬佩,在他原来的印象中,柳清鸢不就是个小姑娘么,身娇体弱的,手无缚鸡之力,常年待在丞相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远识。
没曾想,她在梦中能逢凶化吉,如今遇到这样的事还能从容应对,说起话来不卑不亢。
定是深藏不露。
柳清鸢的心思全在接下来的问题上,她哪知对方心中已将自己想象成不一般。
她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