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不及。
江折泫然欲泣地抬头:“三叔母,是觉得阿折…”不干净么?
后半句还没开口,老夫人便打断:“后日便是阿折的婚礼,老三媳妇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看着三叔母被哽住,脸青一阵白一阵,甩手坐下咕咚咕咚喝水压气。
江折爽了。
但是一个懂事的侄女不能就这么坐下。
于是她又拐着弯把人的脸给气出来一个新的颜色。
老夫人是个精明的,她喜欢江祁安,不代表她就能爱屋及乌给这个戏坊里出来的三儿媳妇好脸色。
更何况,除了她父亲,其他人并非老夫人所出。
一顿饭,吃的心思各异。
黑夜蔓延,星星悄摸藏进云彩,月色氤氲。
江折洗漱完,揉了揉昏沉的眼,倚在床头对婚礼的单子,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怎么了?”
“姐,你能不能……出来给我开个门?”风声萧飒,江祁安心虚的声音从话筒中缓缓冒出来。
江折看了一眼手表。
时针在她眼皮子底下越过数字11所延伸出来的那条线。
死寂般的沉默。
“江家门禁你应该比我熟。”江折幽幽道。
江家门口。
陆清让看着紧缩的大门,和满脸写着“怂”字的江祁安,软声道:“要不,我还是回家吧,我妈妈困的话,估计说不了太久,一两个小时就停了。”
江祁安:“那岂不是要说你到凌晨一点?!”
“也…不是很晚。”
两人开着免提一来一回聊的旁若无人,江折叹气:“我去给你开门。”
话落,她认命起身,从衣柜取出一件白色绣花的薄绒斗篷,悄声从三楼走下。
见面第一句,江折对江祁安说:“明天主动去领罚。”
陆清让杏眼微愣:“还要挨罚?”
江折友善点头,看着小姑娘差点吓坏的样子,补充道:“不用害怕,也就抄几本经书的事儿。”
她把两人领进大厅,倒了杯温水给陆清让:“今晚跟我睡?”
陆清让倏忽抬眼。
江折笑意浅浅,一身嫩黄色睡裙藏在白色斗篷底下,娇小的脸庞被衬得越发娇艳。
她以前只知道江家姐姐知书达礼,深受老夫人喜爱,却不知她这般好看。
“今天家宴,我害怕你住客房不自在。”江折见陆清让迟迟不回话,解释了一句。
陆清让回神,连忙点头应下,笑着说:“我是看江姐姐太好看了。”
闻言,江祁安不知是抱着什么想法,极为明显地轻嗤一声,喃喃道:“我不比她好看?”
“嗯?江祁安你刚才说什么?”陆清让从专心致志看美女姐姐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声音太低了我没听到。”
江折意味深长看着江祁安笑。
江祁安面色尴尬,暗自咬牙:“我说,喜欢看就抓紧机会,等她后天嫁出去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哦。”陆清让不解,很是真诚地发问:“为什么一定要嫁,叫对方入赘不好么?”
江折愣了下,笑道:“你要是问我,那自然是好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父母那样,在婚姻大事上拥有话语权,并且和平的达成一致。”
江折拢了拢斗篷,探出手来轻轻摸了摸陆清让的头:“不过,还是祝我们清让能找到愿意嫁你的男人,开心顺遂一辈子。”
言罢,江折扔下江祁安,带着陆清让上了三楼。
-
与此同时。
一家藏在市区乱巷里的24小时营业网吧里。
卫序言正支棱着腿坐在收银台的人体工学椅上,键盘和鼠标都按得噼里啪啦像放鞭炮。
不论男女,进门时都要瞅他几眼。
二十来岁,顶着一张清俊的脸,说起话来拖腔带调,坐姿松散,手指却飞快。
过了零点,网吧的人只增不减,卫序言平均每三分钟就要打出一张单子,亦或是告诉来人屋里没了位置。
电脑屏幕上的游戏越来越卡,最后直接崩掉。
先是鼠标箭头一顿一顿地移动,随即消失,界面变黑,又忽得回到主页,还没等操作又开始闪,黑白交织着直到彻底歇菜。
卫序言放下鼠标,瘫在椅背上唉了一声。
壮实的人影晃过,两声响指从身后传来,卫序言懒懒瞥了眼来人:“你有病?”
杨子穆翻了个白眼以作回应:“我还想问呢,一进门就听见你唉声叹气的,怎么了?”
“没。”卫序言抬了抬下巴:“又坏了。”
杨子穆:“你但凡对它温柔一点呢……”
“设备不行,温不温柔都一样。”卫序言闲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