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拿出来看下饭剧,施然在刷朋友圈。
两个人都没有专注于眼前的食物,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还没吃完。
“我天哪怎么回事……你快看这个!”宋悦看剧看得正起劲,施然突然把手机伸到她面前,她只好点了暂停,接过手机。
这次是她们学校的表白墙,有一个女生实名投稿,说自己在A教学楼二楼厕所被人偷拍了,没看到人,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他的手机,黑色,背面有三个摄像头。她说自己已经告诉辅导员并且报警了,A教那边摄像头都是坏的,暂时还抓不到人,提醒大家最近注意安全。
又是偷拍,而且这次就发生在她们身边。宋悦只觉得浑身冒冷汗。
施然看她这样,也很严肃:“你看看评论。”
宋悦继续看,评论区居然有好几个女生在跟评。
“我们学校居然真的有偷拍?!上次我也是在A教那边感觉到有人拍我!但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就没说出来……”
“楼上我也是!是不是二楼那个厕所进去左侧的第一个位置?那里地上掉了一块砖,露出的地皮是黑色的,然后那个人的手机也是黑色的,我就以为是我看错了。”
“啊??我经常在那个位置上厕所啊啊啊不会吧!”
宋悦脸色很难看。
文医偷拍事件才过去没多久,又有人开始了。
原本大家在学校里平静地生活学习,这种人渣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寂静,如今女孩子们人人自危。
真的应该去死。
……
那天下午开始,文师大的表白墙、超话、贴吧全都爆了,每个人都在声讨,要学校赶紧把人抓出来。
周嘉文打电话问宋悦情况,她说自己暂时没事,不过学校也没给出解决方案,只说监控正在维修,会尽力抓住偷拍的人。
随便聊了几句,宋悦这边辅导员电话进来了,她和周嘉文说下次再聊。
“喂金老师?”
“宋悦啊,你那个支教申请表我看了,其他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最后有一个附件四,家长同意书那里要签字的,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也要填一下。”
宋悦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怎么了?辅导员给你打电话了?”施然正打着游戏,听到宋悦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叫了声“金老师”,随口问了一句。
“支教那个事,说要家长签字。”
“那肯定要啊,你家里人不同意?”
“我前两天给我妈发微信说过了,”宋悦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烦闷,“没回我。”
Victory!
赢了一把。施然放下手机,诧异地问她:“怎么回事啊?你妈这是不同意?”
“不知道呢,我打个电话问问好了。”
宋悦说着,走到阳台上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悦悦?怎么啦?”徐女士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病恹恹的。
“妈妈,”宋悦开门见山,“我前两天发你微信,就是支教那事儿,你怎么没回我啊?”
徐媛荞没想到女儿打电话来是说这事儿,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啊……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我们都不太赞成诶,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宋悦头痛地打断她的话:“妈妈,我给你发了那个文件呀,这是正规团队,安全有保障的,我们学校好多人报名呢。爸爸不是也说了吗,师范生需要一些教学经历来丰富简历呀。”
“悦悦你别气妈妈呀……”徐媛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这样妈妈要担心死的呀……”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熟悉的窒息感像海水涨潮一般铺天盖地地涌入宋悦的口鼻,她胸口发紧,难受得要命,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她扶着墙缓缓在阳台的小台阶上坐下,无力地垂下头。
大约是高中那会儿开始的,妈妈经常在她面前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很虚弱,浑身发冷之类的。这几年断断续续看过几次医生,中医西医都有,医生说她体质虚,再加上慢慢也上了年纪,平时饮食和生活习惯都要注意。除此之外也没说什么了。
读高中那会儿,妈妈总是跟她说自己哪哪长了个块,说可能是肿瘤,好几次哭着跟宋悦说,如果妈妈不在了,你和哥哥要互相照应。
她年纪还小,一下子就被这些话唬住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每次从徐媛荞嘴里听到“死”的字眼,她都怕得要死,经常自己偷偷躲起来哭。有时候在学校上课,只要听到类似的话,她都条件反射地想起妈妈,经常上课走神,自修课也写不进作业。
爸爸说妈妈身体不好,你们两个要懂事一点,不要惹妈妈生气。
可她明明觉得,家里最会惹妈妈生气的人就是爸爸。宋晟邈脾气犟,又爱唠叨,下了班回家就把妻子儿女当学生训,一件小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