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了午饭时分,待高怀雍膳后用过汤药,乔满殷勤的捧着楚婳玉送来的那个红木匣子,来到高怀雍身边笑着说道,“少主,您不打开看看吗?”
只见高怀雍头也不抬,自顾自拿起上午一直在看的那本《淮北纪要》继续翻阅。
但乔满知道,高怀雍这个意思便是默许了,于是立马就打开了匣子。有那么一瞬间,金光闪耀,差点闪瞎了他的眼睛!
“这,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耀眼?看着像是金子做的,这么重!誉章公主这是送了少主一块大金子呀!不愧是誉章公主,真是财大气粗!”乔满一脸震惊的感慨道。
“什么金子?”武元疑惑的说道,然后连忙上前观看,只见匣子里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对漂亮精致的珐琅镇纸,哪是什么金子?
偏偏乔满还理直气壮的发问,“你看,不就是金子吗?”
“你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这叫镇纸!”武元语气非常嫌弃的说道。
“我哪里不值钱了?再说了,怎么会是镇纸?咱少主的镇纸可不长这样,虽然我叫你一声兄长,但是你别老总是说我说的这么难听。”乔满抱着匣子很不服气的抱怨道。
武元没有立马反驳,而是看了高怀雍一眼,见他正神情专注的看书,唯恐惊扰,便没有再说什么。况且,乔满所言确实不假,少主平日所用镇纸确实不是奢华的金、玉所制,而是多用紫檀木等珍贵木材刻画而成。
乔满的出身不好,本身没什么见识,对文房四宝一类的东西更是不懂,说出这样的白话来实属正常,与其争论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别平白的再惹少主不悦才是主要。毕竟,少主卧床养病的这些日子,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乔满却不知武元想法,见他不吭声,便以为自己占了理,于是说话就更有底气了,甚至把盒子拿到高怀雍面前,气冲冲地说道,“少主您评评理,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镇纸?”
“你!”武元两眼一瞪,及其不满的喊了一声。
对此,乔满丝毫不在意,甚至还白了武元一眼,心想他就信少主的话,少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武元哪里知道乔满的小心思,他只在意少主的心情好坏,所以在心里又一次抱怨乔满没眼力见。
只见高怀雍神情不变,淡淡看了一眼匣子里面的东西后说道,“这是铜鎏金珐琅镇纸。”
“什么?”乔满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么说,还真是镇纸!可是珐琅镇纸又是什么镇纸?”
这时武元接过话头,语气颇为无奈的解释道,“就是用珐琅技艺制造出来的镇纸,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这次乔满难得没有反驳,因为他确实不懂这些,但是一贯嘴比脑子快的他,还是脱口而出道,“这应该值不少钱吧?”
话落,屋内瞬间安静,气氛有些微妙。只听到高怀雍翻动手里的书,轻轻的翻页声,在这一瞬间显得很突兀。
过了一会儿,还是武元最先反应过来,他看了看一脸期待的乔满,欲言又止。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乔满会说出这种话,听他话里的意思,竟然还想把这珐琅镇纸转手卖了不成?也不想想,誉章公主送来的东西,也就是皇家之物,谁敢转手倒卖?莫不是嫌脖子上的脑袋碍事?
不过,他也知道,尽管乔满再胡言乱语,
但是万事只要没少主的允许,乔满是绝对不敢私自做主的。想到这里,武元最后只是无奈的叹了声气。
因为场面过于安静,所以这声叹息非常清楚的传到了乔满耳中,于是他用一种“你怎么了?”的眼神看向武元。
却见武元完全无视他,径直看向高怀雍,并试探性的问道,“少主,誉章公主今天突然来是?”
高怀雍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书淡淡说道,“陛下召她回京。”
闻言,武元马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冷哼一声道,“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怪不得会突然亲自前来,还给少主送一份大礼,原来是要走了。”
乔满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闻言下意识问道,“谁要走了?”
只听武元接着说道,“她平安无事尚早早回去,少主身上有伤却只能在这苦寒之地将养!”
“什么?誉章公主要回去了?!”乔满又惊又喜道,“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按照惯例赈灾物资送到后,不日即可返京!”
“怎么走?少主这伤离不了大夫,如果京城那位不派御医前来,那我们就只能等到少主伤好以后才能回去。可是,这里又怎么比得上京城?”说到最后,武元的语气中竟有些愤愤不平。
闻言,高怀雍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武元,说道,“慎言!”
“可是少主……”武元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高怀雍原本平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只得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见武元挨训,乔满站在一边紧紧绷着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而高怀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