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装好拿去称,“二十五元。”
文此乐摸出手机,准备扫码付账。
不料她刚摸出手机,旁边一只手已经扫上码。
一个男生,总是抢在你先前,把账结了,是什么意思?在线等,挺急的。
虽然这么想,文此乐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还能有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传统教育观念使然,认为男人出门在外就该承担起结账的责任,否则让女人买单多没面子,指不定会被人当作小白脸看待。
文此乐上大一时,延续了高中社团的兴趣,打辩论,唯爱四辨收尾。
后来退出是因为社团低效沟通的活动太多,隔三差五在群里发去哪哪哪儿约饭。
文此乐一共去了两次辩论社的聚餐,两次各有各的槽点。
第一次是大家约定好AA制。
文此乐对此并无异议,虽然她更习惯请客,但既然大家先提前要求AA,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跳出来,主张她买单。
一直以来,文此乐理解的AA制是大家酒足饭饱后,某个人先出来垫钱买单,翌日再给出一个总数平摊给各位,要求昨日参与的人给某某多少多少钱。
这一次聚餐倒是小小颠覆了一点她对AA制的认知。
聚餐还没开始,副社长便率先提出要求,每个人先上交一百元,用以待会餐费使用,并讲明如果饭后剩下的钱,会分摊回每个人手里。
这间餐厅人均七八十元,在座各位在来之前有所了解,他们社团来了十几个人,平均下来有可能上千,所以先交钱这个要求听上去很合理,毕竟大家都是学生,让副社长先拿上千出来买单,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那天大家都乖乖交了钱,翌日文此乐也收到了学长的返款,推测那天人均超九十五以上。
结果那天之后不久,文此乐便从朋友那里得知,这间餐厅消费上千享用9.5折扣,然而社团成员们收到的钱,是建立在账面原价扣除后剩下的钱的基础上平分。
也就意味着,这位副社长偷偷昧下了一部分钱。
忘提,餐厅老板是她高中同学的兄长,同学从兄长那里听乐子得知此事,扭头就告知了文此乐。
不仅如此,兄长在得知她是弟弟的朋友之后,还向她爆料,这位副社长经常在他餐厅里张罗这样的聚餐,学校社团、联谊,校外读书会等等,并拍下自己支付的账单,发到朋友圈里,设置仅他在钓的富婆组可看。
此举为的是把自己包装成有钱人,顺利钓到‘同样’挥金如土慷慨大方的富婆,已经有富婆朋友被他骗过,所以朋友的哥哥让她小心。
文此乐不介意这点小钱,可要是上升到欺骗,那性质就不同了。
第二次聚餐,也是最后一次,在大一上学期末。
此前期间已经被她推过好几次社团聚餐,理由不一。
副社长对她相当不满,认为她宁愿全世界到处跑,也不愿意参加他们的社团聚餐,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
文此乐认为他很好笑。想着反正下学期也不再见面,便答应了,准备见招拆招。
几个月不见,副社长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变,依然选择很贵的餐厅,依然是在坐下后、点单前,先交钱。
文此乐慢条斯理发言,表示这样要一个个收款,饭后结账算完钱,还要一个一个打款回去,太麻烦副社长,不如她先把钱垫了,大家今天就玩得尽兴,至于钱的事情,明日再说。
经文此乐一说,众人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副社长每次聚餐的工作量这么‘大’,纷纷赞同文此乐的提议。
文此乐这一出相当于是挡了某人的财路,被挡的人自然不乐意了。
文此乐至今已经不记得这位副社长的姓名,却对他那天的炸裂发言记忆犹深。
他该是慌不择路了,脱口而出:“哪有男人让女人买单的道理?那多丢脸啊?”
此话一出,席间哗声一片。
女生暗忖他是掉钱眼里,想钱想疯了,他以为他做了买单这个动作,就真的是他买单了?
男生亦是没想到,都上顶尖学府了,学校每天大几万人在‘擦肩而过’,一路火花带闪电,各种三观碰撞,虽说大男子主义的男同学多的是,随处可见,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
她把这个故事分享给谢京衔听,问你也是吗,大男子主义?
岂料他说:“我是不想让你‘有来有往’,说些什么这顿我请,下次让你请回来的话术。从源头上杜绝,我什么都不欠你。”
文此乐听完却乐了。
“你还挺懂女孩儿那一套追人心思的。”
可惜这些对她无用,她想要什么,从来没有要不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