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降临没有打断宇智波部长家热闹的氛围,时针一寸寸地前往数字八,阿罗萨频频抬头看着钟表,佐助的手拍了拍他的背,用眼神询问着他的情况。
“叔叔,今晚上我住你家可以吗。”阿罗萨凑到佐助耳旁小声地说。“我想让爸爸妈妈晚上二人世界,他们好久没见了。”
这样的话从十四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冲击力有点大,佐助身体向后仰了一下看着阿罗萨,阿罗萨的眼睛亮亮的,认真的让佐助没法说教,思索片刻后还是回了一个“好”。阿罗萨开心地露出笑容,佐助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累了就先上去睡。但身为幼儿园保安大队长的阿罗萨职务繁重,暂时还没从孩子们的围绕下脱身。鼬看上去十分疲倦,毕竟他刚从几千次轮回中醒来,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奈夜拉住了鼬的手,抱歉地表示他们实在需要休息,聚会只能到此为止了。
送走了恭贺的人之后,奈夜卷起袖子打算和小樱一起收拾残局,阿罗萨和佐助把鼬和奈夜推了出去,让他们快点回家去。奈夜点了下阿罗萨的额头,即便在黑夜中,少年星辰般的眼睛也能指引她回家的路,恰如几十年前那拉住自己手的佐助,在黑夜中将她摇醒,盖上被子。
“谢谢你,阿罗萨。”奈夜亲了亲阿罗萨的脸,和鼬一起对佐助告了别。
夜晚的木叶街道上还是很热闹,夜市刚刚开始不久,鼬将奈夜的手握在手心,从灯火阑珊中低头看着她,看月色掺杂着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发丝之上。夜市中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也在几秒钟的迷茫之后意识到了奈夜的身份。他们的表情或激动或惊讶,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鼬的眼神直观的让任何人都不忍打扰,于是大家便小心地避开了。
“不要再这么看着我了,我们长得一样。”奈夜平视着前方说道。
“不太一样的。”鼬捏了捏她的手说道。
不一样的,从前你看着我总是满面愁绪,你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我笑过了,那句话早被风吹散了,可我一直记到现在。鼬在路上给奈夜买了一个抹茶冰激凌,之前觉得冰激凌太甜了的奈夜很喜欢这个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可能会喜欢的?”奈夜问道。
“阿罗萨也喜欢吃。”鼬回答道。
其实阿罗萨什么都喜欢吃,只是奈夜离开那么久,鼬早已在十几年的挣扎中想尽了虚幻的未来。他不喜欢说如果,却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如果她还在”的景象。她温柔地走向了过去,去寻找十二岁时让她心动的男孩,鼬无法拾起十二岁时的爱,他的爱变得日渐浓厚,化为烈酒无人分担,由他自己咽入喉中。
那间小小的公寓尘封多年后终于被开启,鼬对奈夜说着“欢迎回家”,这几个字十分晦涩,鼬经不住愣了一下,双眼酸楚万分,站在门口茫然地落下了泪。奈夜无奈地笑着,将他拉到了屋子里,在玄关处紧紧地搂住了他。
“你不是爱哭的人啊,宇智波鼬先生。”奈夜靠在鼬的胸前说道,她抬起头,正好能吻到他的脖颈。
爱哭或者不爱哭并不重要,甚至此刻他为什么哭也根本不重要。奈夜在他耳边轻轻地呢喃着,说了很多关于爱的话。她贴着鼬的胸口听他的心跳,打量着房间中的摆布。鼬问她要不要先洗个澡,随后打开自己房间的衣柜给奈夜拿毛巾和换洗衣物。浴巾是蓝色的,毛巾是白色的,牙刷也是白色的,还没有打开。而那套玫红色的睡衣,和数年前奈夜穿过的那件一样。
那一夜意乱情迷却无事发生的时候,奈夜白皙的皮肤上挂着一件玫红色的睡裙。鼬和佐助为了买一件玫红色的睡裙走遍了很多地方,这个颜色对战后恢复的世界而言有些过于斐然,许久没能被找到。鼬和佐助一点点地做着奈夜回归地准备,直到这一天到来,他们终于能将这些东西拿出来,装点在奈夜地身上。奈夜穿着玫红色的吊带睡裙,散着头发坐在沙发上吃着鼬切好的青苹果,而那些青苹果,来自于自己的儿子。
没过多久鼬就洗完澡走了出来,他和奈夜并排坐在一起,身上的热气氤氲成空气中的水雾,湿漉漉手臂将奈夜搂住。奈夜举起一串三色团子送到鼬的嘴边,看着他咬下一个。电视缓慢地亮起来,八点钟悬疑剧的片头开始播放。鼬将奈夜的手握住,和她十指紧扣。
三十七年光阴,从初次相逢开始到现在的三十三年,从因血案开始的二十四年,从分崩离析开始的十八年,从完全失去你开始的十五年,从再次踏上追寻你道路开始的七年。从九千多次轮回开始,拼尽全力接近你的几万年。
“这就是我梦中的景象。”
鼬和奈夜靠在一起,电视上演的内容失去了意义,有意义的是这一刻,是他们终于重聚,完成几十年前许下的诺言的瞬间。鼬温柔地笑出来,将奈夜紧紧搂在怀里,奈夜伸出手抱住鼬的脖子,轻声唱着湘俪的小调。他们慢声细语地进入了这个夜晚,这个重聚,美丽,温和的夜晚。
“你做这个梦多久了?”奈夜凑到鼬的耳边说道。
“穷尽我的一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