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就是这么的点背,跑进其余官兵的包围圈了。
“小心!”顾京西大喝一声,向我飞扑过来,他替我受了一箭。那原本应该刺向我肩膀的弩箭,此时正插在他的背后,而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面不改色。
他反手将背后的箭拔出,用力的扔向其中一个官兵,准确无误的刺中了那个官兵的喉咙。
他又捡起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剑,轻松的干掉了剩余两个人。
我瘫软的坐倒在地上,惊魂未定。
他走到我跟前,问:“没事吧?”
我垂着头不敢看他,摇了摇头。
“走吧,回客栈。”
“你为什么要卖了我?”我抬头问他。
“啊?”显然他被我问蒙了。
“我都听见了,什么‘刚逮到没多久,好不容易熟悉了些,你这横刀夺爱的话,钱可不能少。’”
他一脸无语的笑出声来,“你误会了,我那说的是小白龙。”
“小白龙?”这次换我一脸懵,“为什么要卖小白龙?”
“不是你说男女有别的吗,卖了它再买辆马车,刚进城镇时,看见门口有卖马车的。”
我自知理亏,又低下头去。我误会了他,还让他因为我而受了伤。“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没事,不怪你。”
他倒大方的很,但这让我更不好意思了。
“你背后的伤?”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此时的我也像极了做错事而不敢面对家人的孩子。
“小伤,没事。”
“怎么可能是小伤,那是箭啊。”
“对于我来说,真的算是小伤了,回客栈再处理,走吧。”
我慢慢起身,跟在他后面。我知道,他背后的伤口肯定在流血,只是因为衣服是黑色,看不出来而已。
老板娘站在客栈外远远的看到我们,赶紧过来迎接。
“那些官兵呢?”她看着顾京西的脸色,战战兢兢的问道。
“死了。”语气平淡,毫无起伏。
“大侠,大侠,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才出卖了令妹,大侠,饶了我吧。我相公病倒在床,女儿才刚满十二。”老板娘说着说着便要顺势跪倒在地。
顾京西拦住了她的动作,把她带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老板娘频频点头。
说完后,我和他一起上楼,来到他的房间,屋里的陈设与我那间一样,就连摆放的位置都一致。
“你到我房间来干嘛?”
“你不是说回客栈再处理伤口,伤口在背后,你自己怎么处理?”
“那你把门关上。”
“不需要热水,毛巾什么的吗?”
“不需要,撒点药粉就行。”他背对着我,开始宽衣解带,露出健壮的身躯,后背上伤痕累累,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刚才那一箭鲜血淋漓的伤口,而是从脖颈开始一直到腰部为止的长疤。
滚烫的泪水,滴落到他背上,他被烫的一阵微颤,“丫头,你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起来了,我四岁那年,有一天晚上,父亲带回来一个满身是血,背后有一道很长很长伤口的男人,我曾经还被那巨大的伤口吓哭过。
“干嘛道歉啊,都说了是小伤。”
“对不起。”跟这个伤疤相比,那箭伤确实算小的了。“我不该怀疑你,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你就是我父亲救的那个小叔叔。”
“怀疑我什么?怀疑我是坏人啊?”
“怀疑你是山匪,怀疑你说的所有只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我内疚的说着,看着他背后的伤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得多疼啊,经历过这种疼痛后,果然箭伤都不算什么了呢,怪不得箭刺入身体他能做到面无表情。
“我不是山匪。”
“嗯。”我先用身上的巾帕擦了擦它伤口流出来的血,再用他给我瓶子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涂抹到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