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哪能吃到这种清爽滋味?
虞珠珠还想再尝几口,可惜胃的容量有限,已经撑的吃不下了,她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自我安慰道。
“不急不急,早晚把大师傅拿手的菜轮着都点一遍……”
话音刚落,饭桌上不知谁“扑哧”嘲笑出了声。
虞珠珠面上有些挂不住,刻意板起脸来,批评道:“紫佩你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紫佩迷茫睁眼转头:“可奴婢没笑啊。”
两人面面相觑,一起狐疑看向木讷寡言的刘婆子。
刘婆子涨红了脸,紧张到一时片刻说不出话来,直摇头。
……那是谁在说话?
时王在窗边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
“是我。”他忍俊不禁道:“好珠儿,莫要冤枉旁人了。”
他甫一出现,紫佩和刘婆子吓得魂都飞了,忙不迭站起来告退。陆雪浚挥手叫她们出去,自己站在这狭小房间内打量片刻,凝眉不语。
“有点小。”半晌他吐出来几个字。
“小什么。”虞珠珠装模作样左右端详一番,重点瞄了好几次那张架子床:“住一个人不也刚刚好么。”
陆雪浚被她目光似有若无地一带,也看向了隔断后的那张床。
软被揉乱一团,被底露出几根薄薄细细的玉色带子。
陆雪浚喉咙隐隐干痒,开始真心实意地觉得空间太小了。
“我记得素心轩还空着,叫人收拾出来,你搬到那去吧。”
这里实在是偏,下人们来来往往,也过于杂乱不安定。
虞珠珠当然没假大方,高高兴兴地要了新房子。一只嘴巴更是比蜂蜜还甜,说了好些奉承话,将陆雪浚捧的飘飘欲仙,末了还请他留下来用饭。
陆雪浚一则是本来就不想留,刚回来他肯定是要去王妃那里坐坐的,有暇再去看望冯氏及年幼聪颖的幼子;二则是这桌子小,桌上摆的还是奴仆们用过的残羹剩饭,饶是收拾干净了再上一桌,他也嫌恶。
瞧虞珠珠吃的倒是开心,脸庞粉粉的,光洁肌肤上浮了一层亮闪闪的细汗,当真称得上一句秀色可餐。陆雪浚欣赏片刻,思忖到底是乡野女子,意趣天然。
当然,没规矩也有没规矩的情趣,某些时候他同样很受用,只是难免上不得台面罢了。陆雪浚也确是有几分真心喜欢她,这才头回破了例,越过王妃的安排给她换了屋子。
他略坐了坐,看着虞珠珠把桌子上大半菜色吃完,含了一口花水,鼓起脸颊,呼噜呼噜,自己竟也有了胃口,暗道一声怪哉。
虞珠珠小声“噗噗”地把漱口水吐出来了,眼珠一转,黏糊糊地凑到了陆雪浚跟前。
“薛、王爷大人我问你个事儿呗……”
陆雪浚听的颇为头疼。“薛王爷”是什么鬼?王爷后头再加个不伦不类的“大人”,自称还是“我”……要是一一同她掰扯,恐怕半晚上就要耗在这了。
算了,陆雪浚都懒得去。
他摆起王爷的架势,喝着小茶,目不斜视:“怎么。”
虞珠珠哈巴狗儿似的地溜到时王身后,给臭男人揉肩膀,柔柔的小手捏成拳头,一下一下捶:“王爷你说,王妃喜欢什么样的首饰料子啊?”
陆雪浚险些被几记力道不均的重拳砸的龇牙咧嘴,好歹端住了冷脸:“你打听这个,想做什么坏事?”
虞珠珠连忙叫屈:“我怎么敢的啊!我是想巴结王妃娘娘,好送礼呢!”
憨诚实话从那张红润润的嘴巴里一骨碌滚出来了。
“我想着吧,京城跟我们当地风俗肯定不一样的,所以特产什么的,估计贵人们也看不上啊!我就让紫佩去打听你们京城当下最时兴还得是最贵的是什么,一人一份……”
陆雪浚斜眼:“那不很好嘛!”
最时兴还得是最贵的,陆雪浚都有点酸了,按这标准给他堂堂王爷送礼的也没几个啊。
虞珠珠仍在絮絮叨叨:“但送王妃这就不够看了,显得我多不用心啊……”
问题是陆雪浚也不清楚王妃喜欢什么。
但这事不能说实话。
他沉吟道:“茶叶吧。”
谁喝都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