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去,先去收集证据。”
凌隐旻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没想到她也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
“可是你的伤……”凌隐旻抿着嘴,“你不要命了?”
“我没事,快去!咳咳咳……”越倾说话间,动作牵动太大,猛然咳嗽起来,腹部又有鲜血溢出。
凌隐旻眼中一寒。
越倾这伤势,只怕活不了了。估计不能坚持到大夫那里,甚至连一盏茶都坚持不了,还不如先收集证据。
向来在宫中博弈惯了的凌隐旻,很快就习惯性地做出了权衡。
他将越倾放下,在陈菊错愕的目光中,逐个检查尸体。
路过那匹母狼时,它已经将那人咬得支离破碎,接着朝公狼走去。
母狼坐在公狼身边,轻轻舔舐它的毛发,然后朝天悲嚎。
“呜——”
“呜呜——”
如怨如泣,声声肠断。
失去挚爱的哀伤氤氲在风中,弥散在林间的路上。
凌隐旻忽然心中一痛,正在收捡证据的手上,冷不丁被砸了一滴热泪。
他用手轻轻一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出泪来。
“……着各县衙县丞亲办,县令督办。”
“给我一两金子,我勉为其难,听听你的答案。”
“买了几袋狼心狗肺。”
……
不知为何,声声狼嚎,似咸湿的海浪,将他淹没。
他想起了这些日子和越倾的点滴。当真,从来没这么畅快过。
凌隐旻捏紧拳头,收敛所有情绪,继续沉默做事。
恢复身体,实在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渐渐的,越倾沉睡过去。
陈菊慢慢懂了越倾刚才的话,默默将她抱着,轻声抚慰。
凌隐旻收好了东西,往越倾那边看了一眼,见她双目已经阖上,便猛然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这时,母狼走了过来,轻轻叼起他的衣角。
凌隐旻垂眸看它,母狼便向前几步,回过头。
似有所感,凌隐旻提脚跟上。
“从一开始,我要救的,就是狼。”
……
见面那天,越倾那令人意外的话语,让凌隐旻顿住了脚步。他转身抱起公狼的尸体,再次快步追上去。
母狼见状,又低低“呜”了一声。
一狼一人,在林间快速穿梭。
天气很好,阳光又撒了下来。但他们,都觉得有些冷。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个洞前。里面隐隐传来“嗷呜”的叫声。
是幼狼。
母狼走了进去,趴在窝里,给四只幼狼喂奶。
凌隐旻将公狼的尸体放在窝里。
母狼一会儿舔舔幼狼,一会儿舔舔它的丈夫。
一如从前。
喂完最后一次奶,母狼站起身,深深看一眼幼狼,然后,直直冲向洞壁!
霎时,头颅粉碎。
母狼歪着头软在地上,没了气息。
洞中寂静无声,只剩幼狼奶声奶气地“嗷呜”声。
它们还太小,声音没有它们父母那般嘹亮,皮毛也没有它们父母那般好看。
凌隐旻歪歪头,将母狼抱回窝里。
“原来……”
“你喜欢的狼,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