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许婉能完全了解对方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即使是炸弹,她也知道哪条是唯一正确的拆线。
许婉愿意和顾辞扮演好这个恋人的角色。
作为恋人,她理应回应对方每一句亲呢。
她轻轻用脸蹭了蹭男友。
“我也很想你,每时每刻都想。”
男友眷恋地抱住她。
“我可怜可爱的婉婉,我的上帝。”
在说这话时,他脸一半隐在阴影里,许婉看不清他神情,只听得到他爱恋的语句。
许婉抚上他的脸,从他的耳根抚摸到脸颊。
她的目光轻柔又实质,眼神微微闪躲,像是害羞了。
“不许撒娇,再不煮饭就晚了,我去煮饭。”
她起身,毯子落入沙发,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许婉在家只着一条白色睡裙,单薄的绸缎随着她走的每一步落在雪白的肌肤,微微凸出骨头痕迹如同蝴蝶的翅膀,看起来脆弱美丽,又会随时飞走。
灯光穿过那蝴蝶骨,在他喉结上落下一层阴影。
顾辞看着她的背影,手渐渐从靠背一步一步移向毛毯,上面还残存着许婉柔软的温暖。
煮饭耗不了什么功夫,许婉打开水龙头,戴着手套,开始洗菜。
这个智能时代,为了节省生活时间,人们大都是用厨艺仿生人或一体化自动炒菜机来洗菜做饭。
但入口的东西,许婉是不放心让能轻易被篡改的机械来做的。
庆幸的是,做饭恰好是男友的兴趣之一,这让她们在这方面没有争吵,若是个钻牛角尖的,大抵会说既然不用炒菜机,那干脆什么智能系统都别用了。
而她向来是不喜欢解释的,一个人对物品的喜好厌恶,可以是源于一纸新闻,可以是源于过去经历,甚至可以只因为它带着她不喜欢的尖角,她们谁都不能全然看见对方过去几十年的生活轨迹,自然也无法全然了解彼此,理解对方喜欢或厌恶的事情,是包容的意义之一。
她边洗菜边想,对比来说,顾辞确实是男友的一个较好选项。
男友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换了一套居家服,带着些结婚人士独有的安谧感,现在年轻人可能更喜欢称之为人夫感。
还有一小半的菜没洗,男友自觉地拿起一部分,在另一个池子里冲洗着。
“妈说她过几天要来看我们。”
许婉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对外宣称自己是福利院的孤儿,男友知道后,心疼地抱住她安慰了许久,之后两人见了他父母,他母亲是个心软的,觉得她是个孤儿后,心怀怜悯,一见到她就开始哭,进门哭,吃饭也哭,告别也哭。
对方的感情太过炙热,许婉虽说不上讨厌,但也绝不适应。
对这位妈妈,她居然少见地有些苦恼。
“还忘了和你说,我们公司最近几个周末会有团建,妈来的话,我怕恰好遇见团建,你知道的,我们经理向来不是个好说话的。”
男友看着她,弯着眼温和地笑着。
“没事,妈说她下周一来,就只是带几个菜来,上次见你太瘦了,她有些担心。”
“啊,”她洗菜的手一顿,连身上那股冷淡味都少了许多,这下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这太麻烦她了吧。”
顾辞看着她,脱下手套,用温暖的纤白长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乌发。
“不用担心,妈妈很喜欢你。”
许婉一下没了话语。
两个人洗菜很快,把菜放进冰箱,只等着饭煮好就可以炒菜了。
许婉又躺在沙发上了。
她开了电视,正播着时兴的综艺,男友则坐在她身旁,让她倚靠在自己腿间,轻柔地抚过她发间。
“今天开心吗?”
他如同平常做的那般,代替机械臂替女友按摩,从发间到脸庞,从脖颈到胸肩。
选购的机械臂是最低代的产品,只有硅胶热感的按摩手指,比不上真人的温度。
柔软的指尖触及之处,也是柔软。
细碎的痒麻感传来,让许婉有些许不适。
昏暗的暖光从身后照过来,她背着光影,垂眸想了想,回答道。
“挺好的,我是个闲职,也没什么事,就是天好像开始变冷了,你记得多穿件衣服。”
然后许婉听见男友低沉的笑声。
“你前几天说喜欢yl新出的小黑管是吗?”
没等她回答,手心就被塞进一个圆形的金属冰感的物件。
许婉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
她其实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谁让这个社会洗脑女人就是对这些爱不释手呢。
许婉看了眼手中的口红,眼神中流露着恰好的惊喜,她起身,轻轻吻了吻男友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