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已经换好亵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悠闲的蹬腿。
事实上习惯现代作息的他,即使换了个身体,也还是早睡不了。
于是他在床上挣扎了半个时辰没睡着之后,就喊着墨雪去给他整点油炸花生米,麻辣小银鱼之类的,再整点好酒。
“可惜呀,不能吃牛肉,也没有拍黄瓜……”
“来来,墨雪你别站着了,一会酒送来咱俩一块喝喝,坐下咱俩聊聊天,我一个人喝没劲。”
院子里其他人早就被他支走回去睡觉了,现在小院里只有主仆二人,墨雪犹豫了一下,就被凌华拉扯着坐在旁边。
“小郎,我,我从未喝过……”他想要站起来,却被拽的死死的。
“没喝过才要试试啊!瞧你这天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肯定事儿多!喝吧,喝蒙了就都忘了。”
墨雪对他的谬论表示怀疑,他觉得自己挺开心的,没什么心事,但是实在盛情难却,他也没强硬的拒绝过人,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跟着凌小侍之后他出格的话听了许多,出格的事也开始做了,不知这样发展下去结果是好是坏?
嘎吱——
小院沉重的木门被人推开,似乎是送酒的?这么没规矩,都不知道敲门吗。
墨雪起身去迎,然后就见家主抱着个酒坛子站在门口,正作推门的动作。
家主?家主!
他惊的话都不会说,赶紧退到一边让开路,待人走过去之后又赶快小跑着把门关了,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同样凌华也看见了徐秀,他倒没有墨雪那呆样,只是悠闲晃荡的腿不晃了,手里拿起的花生米也放下了。
“……妻主?”
“嗯。”徐秀看他只着一件亵衣,不禁眉头微皱,但思及院子里也没别人,便也没说什么。
她把酒随意放在桌边,解开坛口缠绕的草绳,扯掉面上盖着的红布,再揭开防雨的油纸,一股清冽酒香散发而出。
“这酒真不错。”凌华看着酒坛眼睛发亮,他还以为古代都是那种浑浊的低度酒呢,他真是孤陋寡闻啊。
“两个酒杯?你是提前猜到我要来?”
徐秀捧着坛子倒酒,因着杯子太小,又没拿酒提,多多少少撒出去一些,酒香就更浓郁了。
凌华端起她倒好的那杯小呡一口,咽下后发出嘶的一声,“还挺辣!”
随后他赶紧捏起几粒花生扔进嘴里,这才算解了酒带来的辛辣刺痛。
“我又不是能掐会算,哪知道你要过来?没事跟墨雪喝点呗。”
扑通,墨雪因太过紧张,又被提起名字,直接就跪下了。
徐秀转头瞧了眼凌华那不争气的侍从,不禁露出一笑,算是把今天所有的郁气都清了。
也不在意凌华没规矩的先喝酒,更不在意他你我的叫着,反而觉得两人距离因着没大没小的称呼拉近了。
她撩裙入座,也学着凌华的样子,喝上一口酒,吃上几粒花生米。
这酒甫一入口绵甜清润,复而如烟花凌空绽开,辛辣之感破土而出,霸道的侵占整个味蕾,此时咽下,便如咽下一团火似的,又烈又暖。
略微不足之处便是回味微涩,单喝会破坏整体口感,但搭配一口下酒菜就完美解决了问题。
现在徐秀肯定不会想凌华喝完脸红不红,对方现在在她眼里只有两个字,会喝!
“这一月在家可住的习惯?”她抬眼看向兀自独酌的凌华。
凌华将杯中酒饮尽,下意识的将杯子倒转,展示没有剩酒,忽的发觉自己现在做这动作已经没有了意义。
“衣来伸手,吃喝不愁是挺好,只是院子太小无处可逛,待久了挺没意思的。”
“我并不反对男子出行,你若无聊就带着侍从婢女出去走走,我在家时还可以带你去稍远些的地方,道观上香,坐船游湖什么的。”
“不一样的,不一样啊!”凌华摇头叹气,流露出一种世人皆不懂我的神情,有点借着酒劲装X的意思。
徐秀盯着他的脸问道:“有何不同?”
可后者就没下文了,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哼起没有听过的调子。
行,真有脾气!
就这样,两人也都不说话了,就自己喝自己的,要不抬头看看月亮,要不就低头吃东西,唯余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
安静的氛围没持续太久,凌华的脑袋就凑向徐秀,他眼睛微眯,动作恍惚,显然是有些醉了。
“你行商做的什么生意?”
“把东西低价买入,再高价卖出。”徐秀以最简单的方式描述出来。
“就这?”
“就这。”徐秀眉目含笑,对行商一事颇有自信,听他质疑也不恼怒。
其实这活展开讲挺麻烦的,不是采买一堆货物转卖到目的地就完事,要单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