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徐看着怀中的东西,他也确实拒绝不了。
温寻玉叹了一口气道:“本来以为你会完好无损的走,结果还是受伤了,我就猜到你路上不会那么平安,所以在里行李里放了些药,肩上的伤记得抹药。”
“你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路上你只能一个人走了,这些钱不要都放在一个地方,路上要是遇到歹人,就随意丢一包钱给他,不要为了钱丢了命……”温寻玉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谢清徐却一点也不嫌烦,只是希望她再多说些,他沉默着听着温寻玉的叮嘱,心里却莫名温暖。
温寻玉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和他,四目相对。
她时常这么看着谢清徐,每次谢清徐都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她眼中的轻蔑和鄙夷宛如利剑一般刺向他,可今夜他的眼中满是担忧和愁绪。
外面的月亮很亮,将他们俩的影子拉的很长。
她说:“谢清徐今夜一别,我们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了,要是可以,我们就一辈子都别见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如今给了你自由身,曾今给你的欺辱应该也都能还完了,今夜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说罢她领着唯轻离开了巷子。
谢清徐坐在地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嗓子却莫名的有些哽住,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从他十一岁第一次遇到温寻玉,他就一直活在温寻玉的折磨之中,他应该是很讨厌温寻玉的,讨厌到想亲手杀死他,可现在呢,他只想让她多停留一秒转头看他一眼。
可是温寻玉并没有,她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清徐的死讯并没有给温家带来什么波动,只不过是死了一个奴隶而已。
因此谢清徐成了温寻玉和温敏迟之间的一个秘密。
谢清徐走后,温寻玉的生活也轻松了不少,不会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那悲惨的结局,她现在只想在结局尘埃落定之前找到回去的办法。
上元节那天,公主果然来了温家,说是祈福归来听闻是公爵夫人忌日,便过来祭拜,这次她来没见到谢清徐,所以谁都没有带走。
如今的谢清徐只会遭受书本的折磨,不会再遭受女人的折磨,与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没了谢清徐这个碍眼的,温父也心情舒畅了不少,想到自己女儿过完年也长了一岁,也该说婆家了,便开始张罗着给她说媒。
就温寻玉这个名声,门当户对的公子少爷看不上,能接受温寻玉的,温父又看不上门第,婚事是一拖再拖。
后来温寻玉想了个法子,说是要去山上静修,洗去身上的罪孽。
但是呢,她又不想戒荤腥,所以便求温父送她一人去道观,虽然温父并不是很愿意,但耐不住温寻玉态度坚决,只得松口。
不过温父松口的最大原因还是温寻玉说:“就当是为国祈福。”之后温父便借此大做文章以表对国之忠心。
近距离接触宗教,或许也能借此找到回去的方法。
温寻玉就住在道观里和道观里寻找回去的方法,温父依旧在山下给他找婆家。
山上四季变化三个年头,温寻玉早已适应,还在道观里学会不少强身健体的功夫,只是回去的法子依旧没有找到。
那天她在道观里打坐,温府派了人来,说是温寻玉被圣上赐婚了,嫁给了金科状元,温家派了不少人接她下去成亲。
温寻玉只觉得天打五雷轰,满打满算,这个身体也不过才22周岁,这就嫁人了?在现代她可才大学毕业,正要开始美好的未来呢。
可这是在书里在古代,没有人比皇帝更大,也没有人敢忤逆皇帝。
温寻玉想的开,也不打算带着现代人的反骨去对抗皇权,若是在这里死了,说不准真的客死他乡了,连寻找回去的机会也没了。
下山的时候,她在想,她都被赐婚了,也不知道谢清徐考的如何,书中谢清徐能当上权臣,想必是有才学和手腕的,他应该能考上吧,就算不是状元,至少能当个进士。
她坐在马车里探出头问旁边跟着的唯轻:“这个状元郎叫什么名字?”
“回大小姐,好像是叫徐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