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得体地向太后请安。
“臣女妗妗拜见太后,望太后身体安康,心想事成。”
太后抬眸看向白妗妗。
一身素衣,犹如池中的青莲,出淤泥而不染,头上仅有的玉簪子最为点缀,虽惊艳却不显庸俗,在这一片盛装中倒是沁人心脾。
其实刚进殿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跪在地上请安的白妗妗,这女娃是有心的,模样也长得标志,也不免让人多看几眼。
不过就是可惜了是齐王府上的小姐,这齐王往后到底是荣华富贵还是戴罪之身都还说不清楚,这太子妃的位置更是不可能落在白妗妗身上的,倒是苦了沈贵妃为她白费心思。
太后细品一口杯中的茶水。
不过看在沈妘萍这几年对于后宫的勤恳付出,她今日倒也愿意给贵妃一个脸面。
“模样长得倒是漂亮,平常可曾读过什么书。”
闻声,白妗妗欣喜地抬眸,她身躯微躬,满脸笑意地回道。
“禀太后,小女不才,平日里只熟读过《女诫》、《女训》,如若偶然得父亲允许,小女能翻阅四书五经。”
沁人的茶叶流入唇齿之间,犹如女子的柔情言语流进心间。
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太后微微点点头。
知书达礼、举止端庄,女子应有的贤良淑德也都有,倒也配得上是王府嫡女。
“常听闻津鸢郡主为京城第一才女,看来是齐王妃教导有方了。”
太后轻言说道。
话语虽轻,这其中的分量却是有着千斤重的。
沈丹萍慌忙站起身来,脸上得意的神情藏也藏不住。
“太后谬赞妾身了,平日里府事繁忙,还是妗妗最为乖巧懂事才没让妾身过多操心。”
沈丹萍说完一脸骄傲地看着白妗妗。
“王妃谦逊,郡主如此知书达理也离不开齐王府的悉心指导。”
太后看着沈丹萍得意扬扬地嘴脸,漫不经心地随意回答道。
沈丹萍一听,嘴角更是扬起。
“行了,都坐吧。”
太后将手里端着的茶杯递给玺嬷嬷,一句话便暗暗按住了底下的窃窃私语。
“我家妗妗从小就爱看书,还不足黄口之年就求着我给她找夫子,说要在家里上私塾,当真是怎么看也拦不住的。”
不甘就此坐下,沈丹萍满面春光地继续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满殿有些敌意的目光。
沈妘萍看着眼前在太后面前信口开河的姐姐,皱着眉看向白妗妗。
“母亲!”
白妗妗小声地嘀咕着拉住了沈丹萍的衣角,看着摇了摇头的女儿沈丹萍这才发觉说多了话,笑了笑静静坐下。
聪明伶俐的女儿却有这么一个不懂时局的母亲,这白妗妗以后的路若是失了齐王府的身份,怕也是不好走的。
倒也罢了,也算是卖齐王府一个人情。
太后像是没有听见刚才沈丹萍那几句失礼的话般,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着茶,还转头吩咐了玺嬷嬷再让人拿些糕点来。
沈妘萍看着太后并未有要怪罪下来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瞪了一眼座下的姐姐,沈丹萍也是紧张地绷着脸。
时莞站在殿外还未踏入殿内便听见了沈丹萍的一番话。
莞尔一笑,有个如此张扬的母亲,这白妗妗能混得倒现在这个名声倒也有些本事。
她被阿元搀着,跨进殿内。
不过这次她的名声怕是要救不回来了。
“临安公主到!”
门外太监尖着嗓子宣召。
这时的时莞已经换了一身嫩粉的常服。
到底是前些天才上贡的蜀锦料子,绣着银丝的牡丹花在裙摆上显得栩栩如生。
眼角勾勒着笑意,时莞抬着头缓缓走进殿内。
“给皇祖母请安。”
“给贵妃娘娘请安。”
一步一生莲,时莞骄傲的从来不仅是她的身份,因为她的骨子里就溢满了高贵。
就算换下了最鲜艳亮丽的盛装,她也依旧是最耀眼的存在。
隽黑乌亮的长发被高高盘起,燕肰前日献上白玉石雕刻的金边簪子在发间格外显眼。
看着时莞发间亮眼的北域簪子,满面笑容的沈妘萍握着瓷杯的手却紧了紧。
这簪子可是为了临燕两国友谊,北域皇后特此赠出的礼物,是上乘的玉簪佳品。
难怪她话里话外向陛下要了这簪子那么久也没个所以然,原来陛下心中早就物有主了。
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装扮,扑面而来却满是矜贵。
看着中途杀出来的时莞,白妗妗却显得没了之前那般淡定从容,花白的脸上变得格外不自然,她紧握着手,指甲都快要将肉掐破了。
太子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