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束缚之人。”贺朝盈道。
贺清元打断她:“别说了。”
比之楚执宜从没睁眼瞧过的燕峥,贺朝盈以为,还是这位崔家的公子更让人忌惮些,不过看贺清元的反应,好似并不这么想。
贺清元直接往外走,她们此时才下学,贺清元这会儿去外面若及时便还能赶上楚执宜的马车。
贺朝盈立在原地,看着贺清元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身形渐远。
她才怅然地说了句:“还真是动了情啊。”
楚执宜是在马车没走多远的时候被人拦住的。
“楚二娘子忘了今日的课业。”贺清元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知棋看着马车上刚抱回来的书卷,又看向楚执宜。
楚执宜好似并不意外,只抬手吩咐车夫停下来,知棋想要下去接过,却楚执宜拦住了,她自己也并未走下去。
只是隔着窗道:“劳烦贺三公子亲自送来了,只公子许是认错了,我的课业已带全。”
知道这是婉拒的意思,贺清元并未离开,反而是道:“可我看着,是楚二娘子的字迹,还请亲自辨认。”
楚执宜这才不耐烦地从马车上下来,她疏离地看向贺清元:“贺三公子,何事?”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此处不方便,还请借一步说话。”
于是两人到了最近的酒馆。
楚执宜手中捏着一个小碗,静静地候着对面之人开口。
“崔家之人并非善类,若你遇上麻烦,可以同我说。”贺清元直视她,认真道。
楚执宜好些日子没见着贺清元,还以为他这样着急忙慌地来寻自己,是想通了什么事情,原来还是为着崔家的事情。
“你派人监视我?”楚执宜问。
“只是耳闻。”
也是,今日崔凌云大张旗鼓地同她说了那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任由不知其中缘由的人听了也要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干系了。
“我与崔家之人有什么恐怕不干贺三公子的事,贺三公子四海之内皆亲友,总也不能个个与我有关的都要管吧。况且如贺三公子从前所言,我也并非什么善人。”楚执宜一字一句道。
贺清元想要反驳,奈何楚执宜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
“说起来我也很好奇,贺三公子为何总对我交友有意见?”
方才还试图反驳的贺清元,听到此处,瞬时默住了。
他耳根微红:“我不是……”
“不是什么?”楚执宜撑着胳膊,看向贺清元。
贺清元没说话。
楚执宜冷静分析道:“崔家虽品行不如何,可家底是实打实的,若我真同崔家的嫡长公子结了姻缘,到时掌家是必然。商贾之家出身又无过多束缚,崔凌云是个不中用的又贪色的,想要拿捏也十分容易。”
说着,她点了点头:“母亲说要为我议亲,如此想来,崔家竟然当真不错。”
贺清元原本半顺从地听着,听到最后再也没忍住,打断道:“不行。”
“为何不行?”楚执宜饶有兴趣地看向他,问道。
而贺清元只是梗着脖子,半晌没说出话来。
楚执宜抬手抚上他的脸侧:“或许,我还有旁的良婿可选。”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贺清元只觉得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几乎好像身处在云雾之中,似梦如幻。
他觉得自己是呼吸窒住了,亦或是突然近距离的楚执宜让他失去了思考判断的能力,这在他前二十年的生活中都不曾有过。
这种感觉,新奇,让人沉迷。
贺清元嗓子发哑:“谁?”
这话一经问出,他便大有敲自己脑袋的冲动,但楚执宜在面前,他其实连这个也没想,只呆呆地看向她。
楚执宜没说话,她的手指按在贺清元的脖颈之后,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反抗,很轻易便按着脖子将人带到了自己跟前,然后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唇瓣柔软温和,如贺清元这个人一般。
贺清元的手几乎没带什么力气地落在她的肩膀上,试图停下两人这骤然的亲近。
可没推开。
在和楚执宜碰到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脑内所有想法都炸开了,只将所有最敏锐的感官都留给她接触之处。
楚执宜认真地吻他,几乎是她试探的瞬间,贺清元便是一颤,两人离得近,她能感受到贺清元的身体在逐渐变热。
他的反应很有趣。
在楚执宜要再进一步的时候,贺清元抓住了她放在他胸前的手,喘着粗气道:“燕峥怎么办?”
楚执宜一愣,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燕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