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他永远陪着我。”
“只是陪伴吗?陪伴我也可以给柳柳的。”
忘忧见烟归不搭腔,露出了然的笑,“你想让他喜欢你,像恋人那样永远陪着你对吗?别灰心柳柳,他现在不喜欢你,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他露出一抹坏笑凑到烟归耳边低语。
“真的有用吗?”
忘忧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膛,“我很有经验的!”
两人轻车熟路走得飞快,推门而入。
庭院伸手不见五指,使人疑心一脚踩进去四肢便会消融在黑夜中。
烟归托着小孩形态的忘忧,忘忧浑身散发着碧绿的光芒,照亮了前路,也照亮了坐在阶前的阿夕。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态平静,只在看见烟归的一瞬间眸光一闪,从黑夜中起身,满身的霜雪,“你回来了。”
烟归没料到阿夕这么快回来,她还以为至少也得要些日子,吐出相同的一句,“你回来了。”
见他一身冷气,想必是在这亭中等了许久,烟归忙拉着他进屋子。
“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有些担心。”
“我就是上山砍了些柴。”
“砍柴做什么?”
“这里是雪山,不烧炭火是活不下去的。”
阿夕嘴唇翕动,却没说什么,目光沉了一沉,落在烟归手中的忘忧身上,没有多问。
倒是忘忧一挑眉梢,声音也由原来的甜美变成了少年的青涩动听,“阿夕你好,我叫忘忧,是柳柳费了好大功夫救下来的。”
忘忧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惊叫一声,“柳柳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处理呀。”
若是不提醒,恐怕伤已好透了。
阿夕闻言忙道,“什么伤?”
烟归伸出手,阿夕从善如流地接过。
“这是小伤,只是为了破一个诅咒。”
“就为了救他?”
忘忧急了,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阿夕。什么意思?他难道不值得被救吗?怎么还瞧不起人呢?
阿夕处理完伤口,指着身后的衣物道,“我白日里回揽月城去锦衣坊添置衣服,顺手替你带了几件。”
烟归意外地看向长椅上的那几件衣物,她一进门便注意到了,只是不能确信是给她的。
她拿起看了又看,月白的,鹅黄的,靛蓝的,绯红的,黛紫的,各色应有尽有。
“不知你喜欢什么颜色,所以各色都带了一件。”
“都很漂亮,我都喜欢。不过我最喜欢的是白色。”
“为什么?”
为什么?烟归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醒来时便是一身素白,应当是喜欢白色的吧。而且白色素雅低调,极为适合她。
“其他颜色太花哨了。”
阿夕想过烟归爱穿白衣的许多原因,唯独不是因为其他颜色太过花哨。
“白色太素了,你应当多尝试尝试其他的。”
“好!”
烟归顾不上思索太多,兴冲冲地抱着那堆华美衣物进了卧房。
行路间,一道银光从她头顶落下,扣下了那棵忘忧草。
“杀人了杀人了!柳柳救我!”忘忧被阿夕掐住命门,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呼救。
可一道屏障早已落下。
阿夕不再是那副温顺姿态,此时面容如霜雪,眸色凌厉似锋,周身气势逼人,话语里的寒气在出口的那一瞬几欲将忘忧冻结,“你是什么东西?跟着烟归意欲何为?”
“你又是什么东西?分明不是指灵还冒充……”
阿夕手上力道加重几分,“你敢泄露半个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忘忧自然知道阿夕没有在说假话,立即偃旗息鼓,止了话头。
“你别伤害柳柳。”
“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想保护她的了。”
“但愿如此。”
不过忘忧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纵使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他也要问出口,“你很在意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阿夕压根没想回答他,“与你何干?”
“若你真的这么在乎她,就应该让她知道你的心意。”
“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我见过的痴男怨女可比你吃的米粒都多!无非是那点事罢了。今日你有苦衷,明日我有苦衷,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头,做的尽是伤尽人心的事。你以为这是对她好吗?可你有问过她是否想要这样的好呢?不过是自我感动!”
一阵脚步声传来。
阿夕忙不迭地将忘忧按入袖中。
烟归拨开帘子,阿夕抬眼望去,只见眼前人一袭绯红衣衫,三千青丝被一根银钗松松拢着,余下几缕发垂在脸颊两侧,平添几分慵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