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照得他眼睛生疼,过于低的空调温度让他浑身发冷,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鱼。
护士端着铁盘过来,罗渽民余光一瞥,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医用器械,其中那根细长的闪着寒光的针管结结实实戳中了罗渽民的恐惧点。罗渽民手局促不安地乱抓了几下,都快从椅子上掉下来了,“等……等一下。”
听着里面有响动的林西决下意识探头进去看,被罗渽民目光锁定到后瞬间如同救命稻草被抓住,罗渽民不顾自己还带着围兜,激动地趴坐在椅子上朝林西决挥手,“怒那怒那!救命啊!”
罗渽民的反应引得护士和医生在一旁捂嘴偷笑,林西决有些丢人地低头走过去,巴不得捂住他的嘴。
于是,林西决就以陪同的身份在一旁围观罗渽民拔智齿,打麻药之前罗渽民一双大眼睛紧张不安地闪动着,细长的针头探入口腔的同时,罗渽民也下意识伸手抓住林西决的手,完全包裹着死死握住。
林西决碍于医生工作没敢轻举妄动地甩开,只能由着他拉着。罗渽民很瘦,连手都只能感受到细长的骨节。大概是紧张的原因,他的指尖泛着冷。
麻药起效后,罗渽民的目光变得涣散,整个人如同活在慢镜头里,睫毛颤抖的频率都变慢了。罗渽民的智齿位置长得十分适合,医生并没有费多大劲,很快就把那个小祸害精和罗渽民“骨肉分离”。
智齿是拔完了,麻药劲完全过还需要时间。林西决把小孩安置在牙科大厅的长椅上,又替他戴好口罩帽子伪装好,嘱咐他乖乖在这里等自己,才跟着医生去领后续的消炎止痛药。
拎着一袋子杂七杂八的药回来,罗渽民却不见踪影。林西决一瞬间愣在原地,脑中闪过无数不好的念头,难道遇到私生了?!
拼命阻止脑中不断涌出的不好画面,目光扫过大厅确认没有罗渽民的身影后急忙跑到导医台询问护士,得到的答案是几分钟前往2楼去了。
林西决连药都顾不上了,一路狂奔到楼梯口,结果突然被叫住,一回头看到医生笑得一脸无奈,手里还拉着迷迷茫茫的罗渽民。
林西决总算松了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每一下都与耳朵共鸣。林西决走过去拉住罗渽民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轻轻颤抖,跟医生道谢时罗渽民晃晃悠悠走到她身后,像个大型挂件一样赖在她身上,下巴靠着她颈窝,语调委委屈屈黏黏糊糊,“怒那怎么突然不见了……我好害怕啊,所以才想去找怒那……”
对上医生一副会意的表情,林西决满头黑线,只想把身后的撒娇精吊起来暴打一顿。天知道这孩子打个麻药怎么会变成这样?林西决深吸一口气,不断安慰自己罗渽民是病人,不能动粗。
结果林西决的反应反而助长了罗渽民的大胆行为。罗渽民拉下口罩,鼻尖碰上林西决的脖颈,喷出的热气引发肌肤一阵战栗,林西决侧头躲开他,只听见低低的声音自耳后传来,“怒那身上好香啊……好喜欢……”
罗渽民你!林西决猛地回头对他怒目而视,余光又瞥到护士们挤在护士站笑嘻嘻一片,又羞又愤地抬手捂上罗渽民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虎狼之词。
结果刚捂上,软软且湿热的触感就让林西决迅速收回手,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傻乎乎对自己笑的罗渽民。
这小子,这小子居然舔自己?!
啊,今天也是想辞职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