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没有伤到吧?”那人好像并没有同她置气,言语间反而尽显关切。
乔娇娇一时间有些错愕,不明所以。何湛这个人她是愈发看不懂了,坏得时候恨得叫人牙痒痒,但好的时候,又好像有点……暖?
不对不对,一定是她脑子摔坏了。
乔娇娇僵着身体是一动也不敢动,但眼前人紧紧缠绕着她的双臂也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正思忖着如何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毕竟虽然是身在曲径通幽的小路上,但毕竟是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实在有伤风化。
她抬头,男人硬朗的下颌线在路灯映照的光影里,显得俊逸非凡。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此时此刻也正灼热的回望着她。
什么?望着她?乔娇娇目露惊诧,一定是她又头脑发昏,脑补过多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清冷的女声沿着蜿蜒的小路从不远处传来。
乔娇娇在一瞬间就像被触电一般从那人的怀里弹开,纤瘦的身子挺得笔笔直直,像是站军姿一般,恨不得和园子里载的竹子融为一体。
何淋顺着石板路疾步走来,一双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噔噔”作响。
那脚步声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让她心惊肉跳。此时,乔娇娇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把头埋得低低的,只等着何淋劈头盖脸的质问。
但从不远处走来的何淋却并没有说什么,甚至都未曾有过片刻停留,只堪堪越过他们身边,自顾自的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没有等来意料中的质问,乔娇娇这才松懈了僵硬的身子,大大松了口气。但她这一系列举动都丝毫不差的落入何湛眼中。
“噗……”眼前的那人轻笑出声嬉皮笑脸的说,“何淋又不会吃人,你怕她做什么?”
她能不怕吗?被所谓的“亲姐姐”看到自己和所谓的“堂哥哥”在公众场合之下搂搂抱抱。
本来孤男寡女,又都是单身,按理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这层关系上一旦盖上了“堂兄妹”的大帽子,那就是大逆不道,有违人伦。在古代是什么样不好说,搁现代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大罪过。
“刚刚那样,我怕她看到了解释不清……”
“解释什么?你心虚?”
“我我我……有什么好心虚的?”话虽这么说,乔娇娇脸上的绯红却丝毫不见有消退的痕迹。
怕那人还大言不惭的说出什么噎死人不偿命的话,乔娇娇立刻转过身跟着,朝着何淋离开的方向走去。
“你慢着点,一会再摔了我可不接着你……”
那人懒散的声线从背后传来,就像是冬季里围炉边的夜话,温和低醇。
宴会厅的正中央有个巨大的多层蛋糕,周围布置了几十张席面,鲜花气球挂满了整个大厅。
乔娇娇刚一进门就被震撼住了,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大场面,不是说只是普通家宴的吗?也不知道有钱人对普通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她乖巧如兔,紧紧跟在何湛的后面,来到宴会厅居中的主桌附近。
“沐沐,可怜的孩子啊!”老太太打一看到她就颤颤巍巍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将她紧紧抱住,生怕一松手就会不见了似的。“你可终于回来了!”
“奶奶……”被老太太这么多年来的挂念所感动,她同样紧紧回抱住她。
“妈,不哭,沐沐回来了是好事。”说话的是个看上去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搀扶着老太太,“沐沐,我是爸爸。”
这人就是何家长子何明松,何淋与何沐的亲生父亲。
“爸爸……”
“这么多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能早点找到你,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你受苦了。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回家了,你在天上的妈妈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原来何沐的妈妈已经……过世了,很遗憾,终究是没能见到亲生女儿一面。
“对了,沐沐这是爷爷,快叫爷爷好。”
“爷爷……”她依旧乖巧的轻声说。
“好好好,我乖孙女,回家了就好,以后有事就找爷爷,爷爷帮你出头。”老人家虽杵着拐杖,但依旧精神抖擞,和老太太形成鲜明对比。
何家老爷子何振东,年轻的时候在军队里服役,真枪实弹的打拼过,是吃过大苦头的。因而练就了一身强悍的身底子,哪怕是老来也是挺拔如松,声量如洪。
“来,爷爷给你介绍……这是你亲姐姐何淋,听说你们已经见过了。这是你二叔叔二婶婶,也就是阿湛的爸爸妈妈。这是你三姑姑的儿子和闺女,你三姑姑和三姑父在加拿大定居,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这是你四叔叔,旁边那个是他的小儿子。哦对了,你还有个小姑姑没来,那死丫头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不知道又跑哪去了。阿湛,你联系过她没有?”
“前几天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