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纷飞,吴子怡却深陷梦里,这次她的梦与以往不同,是车祸发生的那天。
吴子怡在雪中撑着伞,高兴地与闺蜜钱如雪聊天:好,明天面试完就陪你去嗨,好不好。
吴子怡挂了电话,抬步向前,笑意却凝固在脸上:面前一辆豪车直直地撞向自己。吴子怡惊恐的眼神与车内震惊的男人相遇,随后吴子怡手中的伞飞到天上“砰”,吴子怡狠狠摔在了地上。寂静的夜空雪花落下,但只剩下虚弱的呼吸声与脚步声。
吴子怡从梦中惊醒,她抱着腿,坐在酒店的床上,透过黎明前的弱光,看向窗外纷飞的大雪。
吴子怡的身边躺着正在熟睡的钱如雪。此时的钱如雪的睡态豪放,人半趴在床上,两只腿劈开,占了很大的空间,左手半插在腰腹间,右手却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副要与人打架的姿态。
但是,钱如雪的睡容却十分安详,嘴角微微嘟起,眼睫毛静静地落在蚕窝处,额头上几根头发懒懒得搭在眉弯处,如果忽略她的睡姿,那就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孩子。
吴子怡呆滞了很久才从惊恐中回神,下床将闺蜜踢开的被子拉好,许是闺蜜的睡颜太过可爱,吴子怡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鼻子,却被对方毫不客气的打了一下手背。
吴子怡看着自己的手,想起曾经相似的情形,微微失神。
一个普通的下午,自己在图书馆正与书籍天人交战,两个学派的起源,发展与对比总是记不清,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巴里念念叨叨,半个小时后,居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迷迷瞪瞪之间好像感觉有人走过来,帮自己盖了毯子,当时以为是同伴,继续昏昏睡去。谁知,对方弹了下自己的鼻尖,自己本能的一挥手,啪的一下居然正好打到对方手背。被声音惊醒,睁开眼却看到方文远站在自己身边,那时的他也是微微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
吴子怡:学长?
方文远:这里空调温度低,小心着凉。
吴子怡:谢……谢。
现在想来,虽然两个人都轻描淡写地换了话题,但自己那时就不一样了。
可现在又能如何呢?
吴子怡拉上了窗帘,回到床上,看着那串号码,最终还是选择了删除。
骆燚川很忙,忙到什么程度呢?简单来说就是要每天早上7点起床,晚上11点回家,除了重大节日没有休息时间,这样的作息时间是从骆燚川开始接手骆氏集团后一直保持的。
当年,骆氏因为董事长与夫人及爱女去世的消息遭受重击,一起时间风波四起,谣言各布,骆燚川为了保住父亲的心血,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担起大梁,勤奋和努力自然是必要的。
一场事故,带走的不仅是骆燚川至亲的生命,还有洛氏五年的发展,整整五年,骆燚川在骆氏上投注了所有精力,和时间,换回了一个崭新的骆氏。其中的辛苦和煎熬也只有骆燚川和公司高层清楚。
而五年后,虽然骆氏运行恢复正常,并且开拓了多方业务范围,但是骆燚川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工作状态。对于他而言,经过十年的荣辱与共,骆氏早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同样工作早已经是一种习惯,也就无所谓辛苦。
随着骆氏的逐渐扩张,骆燚川也被坊间传得神乎其神。而对于骆氏而言,骆燚川已经不仅仅是企业的最高决策者,更是一个精神的信仰与品牌的价值。
杨敏是骆燚川的秘书,人长得漂亮,学历高,能力强,算算也是8年的老员工了。八年以来骆燚川一直是工作狂的状态,首先发现他转变的人自然是她。
骆总,这是你这周的行程表。杨敏在早上8点钟固定出现在骆燚川的办公室。
杨秘书,我接下来的工作时间都缩小一半。杨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怀疑自己得了幻听。骆总,您说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想这些会我不去也不会有很大问题,你直接安排副董去就好。骆燚川提笔划掉了几个行程。
好的,我明白。杨敏马上收起惊讶,恢复专业秘书的干练。
另外,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以后晚上的晚宴也不用给我安排。骆燚川继续说。
此时,杨敏可以肯定,这位万年不变工作狂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能做出这种决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足以改变命运;要么就是是脑袋被门夹了。而经过她的仔细观察,完全可以排除第二种猜测。
终于,这个为骆氏活了十年的男人,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
改变虽已开始,但是喜还是忧,又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