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你这被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为何说不得?也没旁人听见,世人皆称他九千岁,可他不过一个阉人,整日阴沉张脸倒真以为自己是个角色,陛下年幼,也多亏周丞相牵制着些这阉人,我朝才没被这阉人扰的天翻地覆。”
“唉,这些话你也就在马车里同我说说算了,这安和小小年纪坐到这个位置,手段极其狠辣,又没了那东西,性子越发扭曲,就算以你我的地位,说了这话,恐怕也会被他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流放甚至处死啊。”
“哼!我只盼着丞相早日将这阉人扳倒,还我朝安宁!”
语毕,二人所坐的马车也到了安府门口,这两人一个黑发带白,一个几近花白,年纪都委实不小了。
下了马车,那口中多有不尊敬的黑发官员换上了一副喜悦的笑颜,仿佛这寿辰喜事是替他办的一样,一面与周围的同僚彼此寒暄着,一面走进了这偌大的安府。
白发官员摇了摇头,也附上一副笑脸,刚想踏进门,却发现另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他惊喜的迎上去,作揖道:“丞相大人,您也来了。”
马车上的周锋与这白发官员客套了几句,然后对在门口迎客的安和下属大声喊:
“安公公,今日我身体抱恙,便不进去叨扰了,但人虽不进,却给你送了一份顶好的寿礼,请安公公笑纳。”
接着他拍了拍手,一顶小轿子被几人抬出来。
“这位是来自北国的赵公主!安公公想来是见过的,想着安公公什么都有,就是缺个美人,这份薄礼还请安公公笑纳啊!”
周围的客人哗然。
并非是感叹送来的是位所谓的公主。
而是在周锋刻意的安排下,一下午的时间,“曾经是质子的北国公主在逃亡的路上被三个流民糟蹋”的消息已然成为大街小巷的谈资。
将一个已不是完璧之身的女子作为礼物送出,无论是谁收到这份礼物,都是一个莫大的侮辱,更何况是送给一个太监,一个根本就无法行事的阉人,这讽刺之意简直是……
周围的人都在小声谈论这件事。
而此时,赵凉絮在干嘛呢?
她在轿子里被五花大绑着,嘴中堵着团布,手脚也被绑的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
而她越挣扎,身上那些新鲜的痕迹就越发疼痛。
尤其是下边。
赵凉絮稍一动弹,就疼的呲牙咧嘴。
她索性不再挣扎,安安分分地呆在轿子里。
那周锋周丞相,看着人模狗样正直威严,但做起这种讽刺人的恶心事真是一点不含糊。
她刚被带到丞相府,就被几个老婆子架着清洗身体,穿衣梳妆。
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她就已经被五花大绑到这个小轿子上。
她在被押着化妆时,一个看着慈祥一些的老婆子惋惜地念叨。
说什么“这么好看的脸蛋却活不久了”,“公公折磨人的手段多的吓人”,“怕是熬不过晚上”等等。
说实话,赵凉絮挺害怕的。
穿越到这样一个不知明细的陌生地方,短短半天时间就从荒郊野岭被带到繁华的京城,然后又被转送到太监府上,讲道理,赵凉絮是觉得,她的人生挺戏剧化的。
以她看小说的经验来讲,像古早小说的什么杀手神医前辈,此时应该是凭借自己的本领逃了出去,或者是什么傻白甜不屈小白花前辈,也应该是不顾身体状况剧烈挣扎着,期望逃出去,而她呢,现在不是太想逃出去。
这地人生地不熟的,就算逃出去也可能被哪个坏人拉进小巷子再折磨一番,而且进了太监府也不一定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本着开摆的心态,赵凉絮开始梳理她脑海中的记忆。
原身确实是个公主,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南国,她自己是北国送来充当质子的公主,她自十岁被送过来,质子当了六年。
南国大方,将十六岁的她还了回去,却不想,原来是南国准备吞并北国。
安生日子过了不到一年,北国国土小资源少,根本扛不住战争,于是很顺理成章的灭了国。
原身趁乱逃了出来,但一个细皮嫩肉的公主携着金银细软逃亡,结果显而易见。
公主被强迫致死,然后她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
这记忆零碎的很,但是赵凉絮也清楚了大致状况。
既然在这里当了六年质子,应该是见过这名“九千岁”的。
但是赵凉絮越回忆越心凉,原身孤身一人在这里,极度恐惧和害怕,质子的身份让她惶恐,也就养成了欺软怕硬的性子,在下人面前嚣张跋扈,试图找回一丝尊严。
这也导致,这位赵公主,曾经也责罚过还是小太监的安和,没有正脸,只有受罚跪在地上的背影。
更危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