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乐趣吧。”
裴景宸道:“这玉是真的?”
郑小楼当场把自己让汪清随给自己找另外三个未婚夫的事讲给裴景宸听。
讲完自己还哈哈大笑,说是从没见过汪清随那么精彩的表情。
裴景宸的表情也相当精彩。
他挪过一边的镇纸对郑小楼说道:“我想看看是这断玉硬,还是这镇纸硬,不如你敲敲看。”
郑小楼立刻来了兴致:“有彩头吗?”
裴景宸道:“你把玉敲碎了,这镇纸便归你了。”
郑小楼一边嘀咕了一声“小气”,一边又觉得蚊子再小也是肉,御前用的东西哪有便宜的,都值钱得很。
她毫不犹豫地往那块断玉猛敲了几下,本就不是什么上好的玉,镇纸一捶下去它便碎了,偏偏郑小楼好似捶出了乐趣来,竟继续哐哐哐哐地把它直接给捶到粉碎。
直至那断玉再也看不出原样了,郑小楼才心满意足地把镇纸揣好,愉快地对裴景宸说道:“这玩意砸核桃肯定好使。”
裴景宸道:“你就不能用它干点正事?”
郑小楼道:“不能。”
裴景宸让她趁着天还没黑透赶紧滚蛋。
郑小楼并不留恋,独自哼着歌儿走过那长长的宫道离开禁宫。
殿中独坐的裴景宸看了眼对面那被砸成碎末的玉屑,吩咐人把它拿去扔了。
郑小楼这家伙不学无术,见钱眼开,且心思狠毒,嘴上没一句实话,还爱抱着美人往人家胸前蹭。她若是个男的,肯定得天天挨打,偏她是个女的,竟是没人治得了她。
现在才刚了几天“御前新贵”就学人养起男宠来了,真是有能耐了她!
等她真栽了跟头,不哭着求他他是不会管的。
另一边的郑小楼并不知道裴景宸是如何评价自己的,她熟门熟路地出了宫门,正要上马归家去,忽见牵着自己马的居然是陆云渡。
郑小楼挑眉。
她跃上马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马旁那高大颀长的身影:“怎么有闲心来接我回家?”
陆云渡转开眼,淡淡回道:“我娘让我来的。”
郑小楼笑道:“你还挺听你娘的话。她要是让你娶个又丑又坏的女人,你也照娶不误吗?”
陆云渡道:“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郑小楼笑道:“你说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怎么满嘴都是文官那一套?可惜我娘死了,我爹也差不多算死了,没人能管我的婚事了。”
陆云渡不再作声,跟着郑小楼的马走在空寂的街道上。
马上就要开始宵禁了,御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只有皇城脚下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以及远处那些花楼林立的街道依然灯火通明。
郑小楼对陆云渡谆谆善诱:“说不准拿着另外两块断玉的人后来生了女儿,你可以考虑救她们出苦海。我么,根本不需要你救,就算是摔进刀山火海里我都能自己爬出来。”
陆云渡牵着马的手微微收紧。
眼下的郑小楼确实不需要别人救。
只是她那个位置看似风光,实际上不过是新帝手里的一把刀,给皇帝当刀的人有几个能善终的?
可郑小楼自己乐意得很,你要拦着不让她去当刀,她恐怕还要和你翻脸。她现在做事那么肆无忌惮,明显是丝毫不考虑以后会如何。
陆云渡道:“我不是想救你。”
郑小楼转头看他。
陆云渡道:“我想救我娘。”
“你知道的,我弟弟没有爹了,不想再没有娘。”
只是二十多年前那场梦魇真是太长了,长到他母亲一辈子都没能走出来。如果他眼睁睁看着郑小楼出事而什么都不做,他娘恐怕也不愿意继续活下去。
陆云渡道:“有空的话,劳烦你陪我娘吃顿饭吧。”
郑小楼垂眼看着立在夜色之中的高大男人,那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时仿佛镀上了一层浓浓的悲色。
那些事发生之前他们其实都没有出生,许多事本不该由他们来背负,只是那一切都已经过去太久了,知情人死的死、变的变,只剩那么三两只蝼蚁还在世上苦苦挣扎。
可惜蝼蚁什么都做不了。
当初那几个年幼的女孩子被没为官奴,明知入了贱籍便很难再正常嫁娶,却还是在那段相互温暖的岁月里定下了来日结为姻亲的约定。
无非是想……将来要是有谁能脱离苦海,救救彼此的孩子。
这样她们即使飘零各地,心中也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否则还不如在孩子出生后直接掐死。
免得孩子跟自己一样终身只能为奴为婢。
她们当时能做的,也只有给彼此那么一点寄托了。
“好。”
郑小楼安静地骑马前行了一段路,才回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