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急的打马声从狭长的巷子里掠过。
马声阵阵,惊起一地落地繁花。
待马停到一高门府邸口,自马而下一位气宇轩昂,满面肃颜的男子。
他阴沉着脸,将马鞭随手仍给旁边小厮后便大步跨了进去。
进入大门,跨过正院,来到了位于内院西边的厢房内。
此时厢房正中的圆凳上正坐着一名男子。
他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的身上绑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带。
范骁进入厢房,一杯热茶却早已摆在了那人的手边。
原本阴沉了大半天的脸顿时如沐春风。
眉头都舒展开了。
他连忙坐下,在啜饮了几口茶水后。
才蹙这眉,看向那隔着珠帘月洞门后卧榻上之人。
抬了抬下颚。
“她还没醒?”
那坐在圆凳上的男子嗯了一声,摇了摇头。
范骁的眉蹙得更深了,隐隐能看到一个‘川’字。
起身,他抓着旁边那人的手臂,说道:“跟我去趟议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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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厅内
一走进厅内,范晓便急不可耐的对着那人说道:“大人,你初回盛京,便有人在暗地里从中作梗,昨日下午的茶馆,晚上的刺客,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显示,我们被别人盯上了,背后的人不想让你成事,甚至想治你于死地!”
傅琦垂眸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发不言,表情也是淡淡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不急不慢的回了个:“嗯。”
这模拟的态度顿时让范晓心里更急。
“特别是你府中那名女子,此女子来路不明,又坏了你的案子,待她醒来后我便带她到刑部问罪。”
待说到那名女子时,傅琦的眼中才有了些许的波澜。
他回忆起了她站在堂下朝他抬手敬茶时的眼眸,明亮澄澈。
如月夜湖中的碧水,波光粼粼。
鼻尖似乎还隐隐嗅着一丝幽香。
顿了顿,他抬头对着范骁道:“她毕竟救了我一命,就由我亲自审查吧,若她为无心之失,我便送她归家。若她为有心,待她悔过自新,改邪归正后便送她离去。”
范骁顿时气盾,咬牙回复着:“你所做的是为纯善,可放虎归山,万一蹉跌,岂非自身难保?你有想过幼莹,想过在朝中无根基无势力的其他寒门子弟吗,大舅哥?”
傅琦身形一顿。
他抬头,静静地看着窗外成排飞列的鸟儿,眸色深深,薄唇紧抿。
须臾后,似回答又似自言自语般:“为人臣者,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民,尽人事。”
他闭上眼,淡淡的说着:“听天命罢了。”
范骁刚想反驳,却听到旁边西厢房一声娇呼:“啊!”
接着就是瓷器打碎的声音。
范骁一惊,叫着:“幼莹!”
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待跑到那西厢房,引入眼帘的便是打倒在地上的汤碗,汤碗里的黑药在光洁的地毯上洒了一大片。
热气氤氲。
旁边站了一位轻灵乖巧的女子,挽发着妇人髻,正怔愣的瞧着那卧榻上的女子。
“幼莹,你没事儿吧?”
范骁一个箭步,抛开珠帘便进了里屋。
他抓着幼莹的手,上下仔细翻看着。
回过神来,傅幼莹微笑着握住了范骁抓着她的手。
如春风拂面般:“ 还好我躲闪的及时,没被烫到,只是那名女子,刚醒来,仿佛情绪不太好。”
说完,便担忧的往那卧榻上看去。
只见那卧榻上的女子,穿着单薄的素色寝衣,抱着双膝,蜷缩在床铺的角落上。
她乌发尽散,如墨的长发散落在细削的肩上,一张俏生生的小脸靠着双膝,雪润白皙,一双水眸盈盈。
但却没有了往日的娇媚,更多的是迷茫和恐惧。
她惊恐的看着塌下站立的两人,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身子往角落里更缩了去。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胆小又脆弱。
范骁冷笑一声,身子护住傅幼莹后对着苏皎皎吼道:“装什么呢?别拿这副可怜样来博取同情,告诉你,你醒了该跟我去刑部就得跟我去,知道吗?”
听着对面龇牙咧嘴般的教训,那嘴一张一合。
莫名地,苏皎皎心里增生了许多烦躁之意。
如烈烈雄火,烘烤着她的心扉。
她紧闭双眼,双手掩住双耳,不停的摇着头,似乎想把心里的那份烦躁甩开。
“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说完,范骁那拿着绣春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