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幼莹气冲冲的从傅府出来,原先早已等在府外的白芷立马冲到马车旁。
双手交握,抚腰,恭恭敬敬的跪下。
先是倾诉了一番自己的苦楚,接下才步入正题,抬起头,望向头顶的傅幼莹。
道: “奴婢知道那女子的来历。”
....
等傅幼莹坐着马车赶至天香楼,已月上柳梢,圆月高悬。
天香楼正值人声鼎沸,灯红绿柳之时,阁楼上香灯如昼,三五女郎身着漏肩薄衫,露出嫩白的手臂,挥舞着手里的香帕,向下招揽着生意。
楼下大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果然不愧为这‘天下第一楼’的美誉。
白芷带着傅幼莹,迈过这红楼大门,进入里堂。
堂里酒憨舞热,莺歌艳舞,余音袅绕。
丝竹管弦声音震耳欲聋,人声噪杂,一股暖热温香之气直冲鼻息,引得傅幼莹微微皱了皱眉。
停下了步伐。
瞧着楼下那衣着不俗的女子。
一位身着大红缎绣袍的年长女子,摇着手里的团扇,带着满脸讨好的笑容,从二楼阁楼快步而下。
欢迎道:“这位客观,想来我们这儿玩儿点什么,我们这儿新到了一批清馆儿,还没来得及接客,个顶个的好,要不您先去雅间,小的给您安排?”
这女子一看这衣着便不菲,出手肯定大方,既然她天香楼开门迎客,便也不计那男女之分。
给得起银子的,女子又如何,她王鸨鸨的生意照做!
一行三人行至雅间,门一合上,门外那喧闹之声顿时小了很多。
傅幼莹不想在这花楼之地久待,等那老鸨带着笑脸关上门回头,也不坐下,直入主题,淡漠着脸问道:“听说你们楼之前丢了一女子,可真?”
那老鸨听见此言,笑容顿时凝结在了脸上,心里狐疑,不知这面前的贵人突问此句是何意,只得老实回答:“是,那女子姿色出众,容貌绝佳,本是我培养出来的预备花魁,却不料前段时间跑了。”
说来那老鸨也是一阵心疼,培养一新人,背地里得花多少金钱银子,这还没来得及推出去,那妮子就跑了。
真真气人。
傅幼莹听见老鸨的回话,眉梢微扬,继续问道:“那女子有何特征?”
话问如此,那老鸨心里隐隐有猜,是不是人找到了?但又不敢大声宣张,只得掩饰住心里的激动,回道:“丹唇,媚眼,下巴小巧,皮肤白皙,胸大,腰细。”
其他特征不说,就那后面的胸大,腰细,那可真是对上了。
傅幼莹抿着嘴,细细思量着,也不回话。
那老鸨瞧着面前贵女的犹豫脸色,正要上步前去一问究竟,没想到,话还没开口,对方就轻飘甩出一句:“明日辰时,傅府门口见,认人。”
说完便眼神示意白芷。
白芷心领神会,低着头,将雅间房门打开,回过身,轻抚起傅幼莹的手臂。
跨过雅间大门时,白芷身子微微一偏,越过傅幼莹的背脊,深深的看了一眼房中的老鸨。
那眼神意味深长,别有深意。
出了红楼大门,傅幼莹心里还是隐隐不安,便问着身旁的白芷道:“你说,那老鸨口中丢失的女子,就是哥哥府中的那位吗?”
白芷低头恭敬回道:“是或不是,等那老鸨妈妈明日一见便明了。”
傅幼莹蹙了蹙眉,心里有些纠结和为难,若是呢?哥哥好不容易找到合心意的女子,她内心也不想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
但此女子背景成谜,如今朝堂之上又是这番景象,这女子若一直存在,那便是对方一直找寻哥哥软处的入口,也是压制傅家的一个借口。
唉,要是这女子不出身风尘,寻寻常常,哪怕是普通的读书人家,她都有心庇护,可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这恶人她是不想当,也得当了。
这气焰,经过一晚上的消散,全然没了傍晚的盛气凌人。
月落日升,转眼便到了第二日。
清晨,随着街上店铺三五开门迎客,清冷的街道逐渐有行人走过,卖菜的老翁,挑货的货郎。
大家都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开启这寻常一天的序幕。
等傅幼莹的马车停在傅府门口时,白芷带着那老鸨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傅幼莹经过一晚上的思索消化,昨日那微微露头的愧疚感已被她压了下去。
面色全然无异,不悲不喜,淡定自若。
却看那白芷身边的老鸨,神色略微有些尴尬,嘴角微微抿着,一副想拒绝却碍着权势不敢拒绝的样子。
傅幼莹昂首挺胸,脖颈伸得老长,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走在前头。
白芷曲着手,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时不时斜着眼,略带威慑的瞧一眼走在她旁边的